,但有一点她赌对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少年,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安分的人。
“噗通”地一声,没有了江宴妄的挟持,瞬间通畅的新鲜空气一个劲儿地狂吸入她的肺部,祝书艺双目失神,俩腿发软,最终跌落地靠坐在地上。
粉色的公主裙像一只翩翩蝴蝶悄然落下,遮住了地板上不知何时撒下去的小水滩。
此时祝家人也闻声找到了这里,打开门往里一眼,顿时睁大了眼睛。
只见自家女儿坐在地上指着江宴妄,气得说不出话,但一脸委屈,指认着罪魁祸首,说是这人欺负自己。
实话实话,她没有什么好过意不去。
小公主原先荡然无存的气势,因为靠山的到来,像高傲地孔雀露出自己得意的笑意,一颗小梨涡浅浅地绽放。
再绽放。
江宴妄的这个想法忽然有点乐趣,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跋扈娇气的小公主能笑到何时。
夫妻俩犹豫几秒,将把不确定地目光投向少年。
自家女儿从一开始就在暗自耍脾气,夫妻俩也是知道的,要不是祝嘉华一遍遍安抚 ,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
不过说到底一向乖巧的女儿也是头一次当着父母的面闹别扭,小孩子耍脾气难免会有,尤其当她是个独生子习惯了没有兄弟姐妹,突然多出个小哥哥不可避免争风吃醋。
俩人就是怕女儿接受不了,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去接小哥哥回家。
辛好,早做了准备……
忽然少年出声打断了温春樱的猜测,果然如她所料,自己的女儿在闹脾气。
“艺艺还小,调皮一点情有可原。”江宴妄回答地彬彬有礼,谦逊得体,不忘弯下腰朝一脸不可置信的小豆芽伸出自己的手掌,“起来吧,哥哥不怪你好了。”
三言两语解决了大人们误以为的矛盾,只当小孩儿的恶作剧。
“谁稀罕你假惺惺!”书艺抹着鼻子,不依不饶,“就是他推到了我,他就是个坏人!坏人就是要被警察叔叔带走——”
“好了!”母亲严厉地批评道,“祝书艺请你适可而止。好好的一个孩子,是谁教你对小哥哥这么不礼貌,道歉!”
“明明是他……怎么都怪我啊。”祝书艺委屈极了,一向温婉的母亲竟然向着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亲生骨肉!
“道歉。”温春樱一脸难堪,不想在第一天就因为小孩子发脾气就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我不。”祝书艺固执反驳就是不道歉,她就是认为自己所作所为就是正确的。
“你……”
直到丈夫示意她太过严厉,温春樱别过了脸,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很是平稳,她用最柔软的语气问道,“小哥哥真的推你了吗?”
尽管没有推扯到祝书艺,但无论如何事情的起因就是江宴妄导致的,就是他一手而为,怎么和他没有关系?
看到女儿犹豫而又迟疑,温春樱懒得戳开她脆而薄的自尊和脸面,轻声问道:“洗好了我们就吃饭,晚上小江住艺艺隔壁那屋,柳姨已经提前为你收拾好了,过一会儿就带你去看看,以后有什么缺少的东西,记得和阿姨说,来我们先吃饭。”
当初温春樱怀着祝书艺害喜害得厉害,就到处寻医问药,碰巧遇见一个土方法,告诉她这个土方法的人神机妙算,不仅让她害喜好了一半还推断出这个肚子怀得可能是龙凤胎。
以至于装修婴儿房时,温春樱偏偏置办了俩套,可是千盼万盼看着幼小的女儿降临,她还是一瞬间有些遗憾。
后来这间屋子彻底关上了门,如今再次打开,可见母亲对他有多上心。
小小年纪还不懂太多复杂的感情,“啪嗒”一声,小姑娘的心像是被无情的冰封印在了原地。
面对母亲近乎呵斥,她双手撑地,一咬牙站了起来,看着自己斑点狗一样的小裙子,不甘心地上手拍了拍,然而完全不起作用。
“抱歉小艺,”少年站出来最先道歉,一脸诚恳和真诚,“温阿姨不是故意这样的,你不要记在心上。”
不是故意?
不必记在心上?
他是谁啊,这么大的口气,居然还用贴乎长辈的语气教育着自己!?
祝书艺一脸不可置信,感觉这个世界,不,她的家庭在他踏入之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变得那么的不分是非黑白。
这番话听在温春樱耳里很是受用,不免在心底里对这少年多了些眼缘和好感。
祝书艺一脸窝火,要不是肚子提醒她很久没有吃饭,她真的一下子倒了所有胃口。
“不接受。”
她大方回应,仿佛俩人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一致,认准了今晚将是祝书艺下了一份从今往后对他喧嚣的战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