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油机厂的住宅区,在七中校区和新东区公交站的后面。 一条六七百米的纵深道路,笔直到达近两百亩水面的李家湖北岸。 再在湖岸和七中校区后围墙之间的夹路,西行两百余米。 才到达柴油机厂住宅区。 在四五年前,柴油机厂的保卫科在大道入口,李家湖拐角,厂住宅大院门口,设了三道岗亭。 夜晚一路灯火通明。 道路两旁种满了桂花树,银杏树,腊梅树,海棠树,逐段建设有临时歇脚的亭子。 李家湖满湖荷叶。 柴油机厂住宅背靠贤明山,侧临李家湖,是山城有名的宜居福地。 而在市场化浪潮的冲击下,只是短短七八年的时间,柴油机厂就成了负债累累停业停产的老大难。 两千多工人下岗。 这条路不但打扫卫生和保安都没了,就连沿着七中和车站外墙安装的电灯,电线,都被人扯了个干净。 一到夜晚一片漆黑,藏污纳垢。 三人骑车进了机厂路,虽然头顶有月亮,然而那一段段亭子里,沿途路牙子上,烟头明灭,口哨声,叫骂闲逛的小痞子们。 还是让夏末末和米思彤心跳加快,不再把赵长安甩在后面,而是一起并骑。 三人骑到直路尽头的李家湖边,拐歪处站着七八个小子,叼着烟头很大的雪茄,火团一明一灭。 一道手电光柱,打在夏末末和米思彤的身上,脸上。 最后光柱照在夏末末的胸脯上。 一起挪移。 而对随行的赵长安,手电筒则是直接无视掉了。 “米思彤,你姐们儿长得盘儿靓啊!” 幽暗里,拿着手电筒那小子流里流气的叫着:“妹子,处个对象不?” “宋明,把手电挪开!” 米思彤听出了是院里子弟的声音,大声威胁:“你敢胡来我告你妈去!” “白痴!” 赵长安暗骂一句。 你丫的这不是让他没台阶下,激他动手拦人么? 大部分女人果然都是无脑的祸害精。 “米思彤你威胁我?呵呵~,我妈一直让我找个媳妇收收心,这妹子我要定了,兄弟们,别让你嫂子走了!” 果然, 随着宋明的声音落下,这七八个小痞子,拔腿冲过来。 堵住了夏末末和米思彤的自行车。 “哥们儿,几个意思啊,都是片上自己兄弟。” “滚!” 赵长安扎下自行车,刚说一句话。 一个小混子嘴里大骂着,飞腿踹了上来。 “住手!” “哐当!——” “啊!” 赵长安看到那小子对着他的肚子,一个起跳飞腿。 哪能让他近身。 双手突然掂起山地车的横梁,把四十来斤的山地车高高举起。 劈头砸了过去。 把那小子连着山地车一起重重砸在地上,疼得惨叫。 “马匹,兄弟们削他!” 宋明顿时变了脸色。 “住手,特么的都给我住手,自己兄弟!” 幽暗里,一个小个子跑到赵长安面前:“安哥,你咋跑这儿来了?” 看到钟连伟认识,其余六个小痞子暂时停了下来,不过依然虎视眈眈的怒着盯着黑暗里的赵长安。 “我槽,这么大的手电照着,夏末末你没看到?” 赵长安直埋怨。 要是钟连伟眼睛有水儿点,早站出来,哪能到这地步。 “啊,她是夏末末,咋长这漂亮了?” 钟连伟望着月光下的夏末末,满脸震惊。 虽然都是一个大院,可似乎也有一两年没见面了。 “漂亮个屁,是你们没见过美女。你朋友?” 赵长安嗤之以鼻。 “赵长安!” 可把边上的夏末末给气得不轻。 “有两个计校的同学,其他的一般。” “带东西没有?” “没,就宋明身上带了一个甩棍。” “平不了事儿,敢不敢翻?” “敢!” 赵长安和钟连伟低声飞快对话数句。 在月光下相互对视一眼,均找到了当年‘铁血江湖’的热血境意。 “你也别激将,在老子眼里,这妞儿盘儿就是靓,非常的靓!既然是钟连伟的朋友,行,我给钟连伟一个面子。” 宋明嘴里叼着粗劣的雪茄,走到赵长安面前:“打了我兄弟,你今晚摆一桌赔礼酒,一百块钱医药费,两条红塔山。还有这妞儿,得陪兄弟们喝几杯。” “喝你妹!” 赵长安直接一个直拳,狠狠砸在宋明的嘴上,出拳太快连着燃烧的烟头都砸进了宋明的嘴里。 前面的两颗门牙,都被打得松动。 “啊,嚯嚯,嚯嚯~” 烫得宋明张嘴直呼气,喷着火星。 “揍他!” “找死!” “孙子!” “哗啦~” 在各种惊怒的大喊声里,钟连伟嘴里发出一道霹雳大吼,把离得最近的一个小子一脚踹进李家湖的荷花湖水里。 “砰砰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