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背着吉他包,刁林成提着魔术箱,直筒裙女子背着化妆包,三人进入一间门上贴着他名字的休息室。 里面沙发,饮水机,梳妆台,果盘,电视,一应俱全。 赵长安把吉他包搁在沙发上靠着,坐下来抽出一支烟递给那个直筒裙女子,笑着问:“还没请教?” 又递给刁林成一支,然后自己点燃。 “赵哥我叫喃香儿,西双版纳人,明珠戏剧学院民间舞表演专业,大三。” 喃香儿笑着给赵长安和刁林成泡了花茶,‘咔’点起了烟。 看她熟练的手腕,赵长安就知道丫的是一支老烟枪。 看到赵长安和喃香儿望向自己,刁林成苦笑着说道:“我没啥光——” 他突然想到,自己要是说‘没啥光鲜的履历’,岂不是有着暗暗嘲讽喃香儿的嫌疑。 连忙变话说道:“我是宝丰赵庄镇周营村的,没上啥学,自小跟着家里走南闯北表演魔术,现在在横店那边跑龙套。” “成哥,我听说横店那边才建的影视城规模不小?” 喃香儿顿时来了兴趣。 “还行吧,规划规模很大,不过现在才建好了广州街,岛街,明清宫苑,秦王宫,清明上河图,梦幻谷,江南水乡,这几处地方。已经有好多剧组在里面拍戏,我就是在那儿接活儿,演了一些玩魔术的龙套。” “成哥,你这造型真靓。” 喃香儿笑着赞扬:“在影视里一定很抓眼球。” “我这就是为了吸引眼球,都顾得看我的头发了,就方便我表演魔术。我这是明着骚,赵哥这才是低调奢华上档次,看着就酷!” “~” 喃香儿望着赵长安脸上的青印子,欲言又止。 “想说啥,只管说。” 赵长安笑着鼓励。 “赵哥,以着我们家乡的眼光来看,你这化妆像是棍子砸的。” 喃香儿一语道破天机。 “铃铃铃~” 这时候,赵长安的手机响了起来。 —— 这个时代的人,还远没有赵长安后世那个年代的人精贵,既然最严重的的一个也只是肋骨骨裂,而且钟连伟的行为也是有情可原。 在那边已经明确表示了和解不追究的情况下,派出所也没必要死逮着他不放。 “记住,以后遇事不要再这么冲动了,你们这些小青年也都不想想,万一闯了大祸,不说你自己,家里的父母怎么办?” 被民警教导了一顿以后,钟连伟走出了派出所。 “家里的父母怎么办?” 钟连伟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嘴角带着一缕自嘲的嘲笑。 他的父亲就不说了,一建有名的酒鬼外加小偷小摸。 以前经常晚上连偷带捡的拾破烂,第二天早上一建家属院以及附近晚上门口丢东西的人家,就骂骂咧咧的来砸他家的门要东西。 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就跟着一个广东人跑了,到今天已经杳无音讯十一年。 是生是死都是未知数。 他六岁那年冬天被贩子下了昏药,不是赵长安发现抓着贩子又撕又咬着大叫,惊动了路人。 他现在还不知道是变成了别人的儿子,还是一捧黄土。 心里悲哀的自嘲着,钟连伟来到一个电话亭,首先拨打赵长安的手机。 随即就通了。 “哥~” “出来了,卧槽,这么快?” “哥!” 钟连伟突然觉得有些小委屈,眼睛酸酸的。 “呵呵,给你开个玩笑,不出意外应该是钱小勇那孙子自首了;你赶紧回去,咱四个就你造型最惨,正好当样板,文烨会教你怎么说。 难道你不好奇我们昨晚怎么弄的钱小勇那孙子么?文烨这家伙不去当影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你回去问刘奕辉,绝对精彩!” 挂了电话,钟连伟顿时精神百倍,连忙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听刘奕辉那个大嘴巴,所要讲的精彩故事。 —— “这么漂亮的一只小白鸽,居然有观众建议拿去煲汤,真是太残忍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即使呆在靠里的小休息室,也能听到外边刁林成举着话筒的嗷嗷叫。 让赵长安怀疑这家伙不是在表演魔术,而是依靠嗓子和鸡冠头炸街。 “咚咚咚~” 外边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得到赵长安的示意,喃香儿打开了门。 是一个负责节目进度的工作人员。 “赵先生,在下一个小品之后就轮到您演唱,你先唱哪首歌?” “春风十里吧。” 赵长安走到梳妆镜前,左脸颊的那道青印子依然非常的清晰,包括鼻梁,还时不时的隐隐作疼。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京剧武生脸谱面具,不过这张面具已经被剪了一半,只能遮住半张脸。 他对着镜子,认真的戴了上去。 边上的喃香儿,这时候却有点看不懂了。 刚才她猜测赵长安脸上的青印子‘像是棍子砸的’,面对自己和刁林成的好奇,赵长安只是笑而不答。 然而刚才自己旁听的对话,‘钱小勇那孙子自首了’‘咱四个就你造型最惨’。 事情的真相已经是不言而喻。 所以喃香儿对赵长安的狂妄,感到非常的吃惊。 ‘他难道不知道作为一个公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