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来了,给你俩零钱。” 景杏梅没有解释自己问什么知道齐秀这个名字,看到要乘坐的公交驶了过来,掏出零钱给景岫和孙小海。 公交车来了又走。 这时候车里面没有几个人,景杏梅坐在靠后的位置,女儿和小海坐在前面两个单座。 车子在路上行驶,两边的路灯,高楼,迷彩的商店门头,车流,路人。 流光溢彩,时光变幻,如同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入景杏梅的脑海。 二十年前,年仅十八岁的景杏梅,从家里的二楼勇敢的跳了下去,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结果和那个男人才同居不到一个月,他就被人打成重伤。 景杏梅带着心疼和愤怒,整整服侍那个男人三个多月,三个多月后那个男人好了,她也怀孕了。 然后就是不断的发现他和别的女人鬼混,甚至在喝醉以后醉醺醺的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想睡觉。 两人争吵,谩骂,撕打,打砸,—— 生下了景岫,男人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最后绝望的景杏梅决定同归于尽,为自己叛逆的青春买单。 男人发现了,甚至来不及穿上鞋子就落荒而逃,再次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深夜酒后骑着摩托车带着一个女人,冲进了河里。 而在过来吊唁的这个花心不负责任的男人的朋友嘴里,景杏梅才知道他两年前为什么会被挨打,为什么又逃离明珠。 是因为不知道天高地厚,对一个根本就不是他所能企及的一个女人口花花了一句,就被打断了四根肋骨,三颗牙齿。 好了以后因为景杏梅怀孕,才没有被撵出明珠。 然而在他离开景杏梅以后,就立刻被警告,骑着摩托车背着那把夏威夷相思木吉他,跑到南边去卖艺,继续勾引祸害无知少女。 景杏梅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齐秀,并且在以后听说了很多她在明珠滩的事迹。 其实她一直想问一问那个女人,是一句什么样口花花的话,让她下手这么狠辣? 倒不是想报仇,景杏梅知道自己的斤两,而且为了那个男人也不值得。 她就是好奇。 本来以为在自己剩下的人生里,根本就不够资格接触到那个女人,也不可能和那个高高在上的世界有着任何的接触和瓜葛。 哪里想到,就这么遂不及防的撞到了她的女儿! 现在景杏梅作为一个母亲的保护天性,早已经忘了什么‘问一问那个女人’,直想着让女儿远离危险,平平安安。 至于之前心里面的那点对赵长安请漂女助理的不满,这时候景杏梅早已经烟消云散。 唐文炫和齐秀的女儿,又长得这么漂亮,多才多艺。 这样的女孩子,是要当那些顶尖财阀权势者大家族的儿媳,赵长安除非不要命了,才会愚蠢的生出窥图的心思。 而现在想来,赵长安大大方方的和那个女孩子站在公司大门口送客,才是在向所有人表明他俩的关系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儿女私情的瓜葛。 联系到女儿说得那些话,景杏梅在心里面都服气赵长安的稳和老道。 这三十六年走到现在,她见过太多的世间百态,有真善美,也有各种丑恶,巧取豪夺。 看来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赵长安做出如此成就,绝不是靠着那个所谓的虚无缥缈的运气。 “如果他俩能真心相爱,我就认了。” 景杏梅叹了一口气。 平心而论,无论是成就,能力,才华,相貌,以及为人稳重,赵长安都要甩那个负心汉十万八千里。 —— 一切消停,赵长安回到石桥茶座。 文烨正在那里喝茶看书。 “明天有没有兴趣陪我去一次姑苏叶园?” 赵长安坐在文烨身边,从他手里抢过书,镜花缘。 “哟,开始当愤青了?” “不是当愤青,是让大脑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反向批判思维能力。” “好深奥。” 赵长安把书还给文烨。 “是去拜访还是去踢馆?” “夏文卓这个白痴这段时间和叶景海走得有点近,我估计她是急了,成了无头苍蝇,乱拜佛。” 赵长安点了一支烟:“她还是没明白,夏文阳的稻草是民间借贷,叶景海就是舔着脸拿着钱跪在地上求,夏文阳都不会咬钩。” “那是叶氏集团的钱肯定带有严格的附加条件,不然他可能不要?” “去揍他一顿,特么的我感觉他是在针对咱们。 “那不废话。” 赵长安和文烨相视一笑,达成了统一。 “我给这孙子打一个电话,别让他溜了。” “要用最和蔼的话,说出最凶狠的意思。” “我靠,我没那能耐,你说得你来。” “我擅长揍人,不擅长吹牛匹。” “我靠,你骂我!” 赵长安也不管现在九点多了,逮着叶景海的号码就拨了出去。 “嘟,嘟,嘟,” 响了三下很中规中矩的时间,电话就接通了。 “赵长安?” 声音里面居然带着淡淡的怒意和诧异。 “是嘀(爹),看来叶紫已经和你说了我和文烨明天去叶园拜访你,可以以文会友,也可以以武助兴,你别借机躲。” 赵长安自认为自己没有文烨所说的那种‘要用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