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道里幽暗,尤其是拐弯处月色照不进来,漆黑一片。 “小心脚下。” 赵长安跟在徐婉容身后,总感觉她的脚都在发软,随时都有踩空摔倒的可能。 “你是怕我跳楼么?放心,我没这么勇敢!” 徐婉容的声音幽幽,清冷,酸楚,愤懑,自责,—— “给我一点时间,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不过你要有一点思想准备,可能要在里面呆一些年数。” 到现在为止,赵长安都不知道徐三和余朵牵扯进去了什么事情,心里面更是没有一点谱。 不过现在他只能这么安慰徐婉容,防止她一时想不开走极端。 等以后时间久了,麻木了,再让刘翠,曾晓晓她们慢慢的劝导。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家,鸡鸣狗盗而已,而且我家的名声在山城这么臭,骂王牌爸作孽太多,活该有这报应。不是前天晚上,你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吧,以免坏了你的名声。” 这一天四个厂子转下来,看场子的四个老头子都是那种直性子不拐弯的硬性格,虽然拿着徐三的工资,也确实是在好好的用心给徐三看场子,可一个个嘴里说的话可不好听,把自己听别人说的话,都是几乎一股脑的原封不动的倒出来。 徐婉容的话让赵长安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这是事实。 半响才说道:“你不臭,香得很。” “你个流氓!” 徐婉容转身朝着赵长安扑来,抬腿就去踢,被赵长安抓住踢过来的大腿,一把拽进了怀里。 同时低声说道:“你大了也懂事儿了,我可是面上的人,可别咬嘴抓脸,嘶~” 隔着薄裤子的腿,被徐婉容拧得直疼。 在三楼上四楼的楼梯道,两人呆了快二十分钟。 徐婉容的精神其实早已处于崩溃的边缘,不过靠着药物和对父母的信念,一直苦苦的支撑。 无论说得多光面堂皇,她现在就需要一个即使是不靠谱的虚假的依靠,一个发泄的方式,才能不至于疯。 两人最终也没有上四楼,去看一看徐婉容曾经的教室和坐过的座位,而是由赵长安抱着四肢无力的徐婉容下楼。 “我家的财产你都可以拿走,你能帮我爸妈减一年,我怎么都行的陪你一年!我妈今年都四十岁了,看着还给而是出头的女人一样年轻漂亮,我今年才二十岁,想要我就到,不想要我就远远的,不争不抢不吃醋,也不给你添任何麻烦;除非你嫌我脏——”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赵长安怀里抱着的徐婉容的整个娇躯都在颤抖。 赵长安低头亲了徐婉容一口,徐婉容重重的别过俏脸。 他知道这个女孩子心里面的愤恨和绝望,愤恨钟振金,也愤恨自己。 对父母的事情,充满了无力感的绝望。 “你不脏,只是涉世未深一不小心被一只疯狗咬了一口而已,况且狗都死了,你还逮着这早就随风而去的事情纠结什么?” 赵长安抱着徐婉容来到教学楼下,把她放下来。 紧紧的握着她的一只小手:“为了你父母,你也应该坚强;你现在才二十岁,未来你的事业,你的人生理想,你的儿女;看着你儿女满堂,才是你父母最大的心愿。” 徐婉容已经是泪流满面,捂着脸慢慢的蹲了下去。 —— 在月下,赵长安牵着徐婉容走向大操场,其实他对那座名人山也充满了好奇。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有走近过那座山十米以内。 来到大操场,赵长安还没走近,就看到月光下的名人山高了一截。 显然是有人坐在山上,而不是山下坐着人,拔高了名人山的高度。 徐婉容挣脱了赵长安的手。 两人走了过去,看到单彩坐在山上。 “你这么坐着要是让校领导逮到了,你得上至少半个小时的思想课。” 赵长安笑着打趣:“野心不小么,要把所有的名人全部坐在身下!” “那你说说以后你的名字会不会刻上去?” 单彩问得直接。 “这可不是我说得算。” 赵长安一脸的谦虚。 “虚伪!” 单彩评价。 赵长安走过去,看着光滑石面上,刻着的寥寥几个名字。 其中有一个地方刻着段凤清的名字,被她知道了以后,打电话给当时一高的校长,明言说到要求把名字覆盖上。 “不是说不可以刻,而是我段凤清有自知之明,我现在还不够这个资格。等以后我退休了,到那时候母校觉得我还有刻上去的资格,就把我的名字刻上去,而且我会欣然骄傲。” 后来这个名字被用‘段凤清’三个同样石材的石字填补了回去,又用石粉磨平,不仔细根本就看不出来。 赵长安站在石壁前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出来那个‘段凤清’三个字在哪里。 “你别费劲了,除非是白天才能看出边缘的细微颜色变化,晚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你要真想知道,打电话问刘翠不就知道了。” “我没这么无聊。” 这时候赵长安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山城手机号。 “喂?” “你是赵长安?” 一个粗犷老男人的声音,语气带着一种睇藐的味道。 “你说呢?” 赵长安笑着回答。 “你特么的也别跟老子贫,别以为在外面闯出来一点小名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在山城,是龙你特么的给老子盘着,是虎给老子卧着;弄死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