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父亲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还在重症病房里面由专业医护看护,曲菲和母亲只能在外面等着。 医生已经出来告知他们有事情会电话和他们联系,不需要在这里等着,明天早晨过来,然而这时候处于惶然的母女两人,还是情愿在走廊里多等一会儿。 到了这个时候,就能看得出来人和人之间的不同。 邢大立是下午才从这里转到普通病房,在他转走之前,外面黑压压的站了二三十个邢家的人,一个个都是带着冷眼望着曲菲和她母亲,嘴里面不干不净指桑骂槐的骂着什么白眼狼,狗改不了吃屎的畜生。 尤其是邢大立的妻子殷怡清,看着自己母女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仇恨。 医院的领导知道绿园董事长邢大立在抢救,也是安排了一个副院长过来,听取重症监护室主任的汇报以及家属的要求,表示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救治好邢董事长。 然而对于曲菲和母亲硬挤进邢家围着的人群,曲菲母亲提出来的一定要救治好父亲曲笃行,这个副院长只是安慰母亲道‘你要相信我们的医护人员,一定会本着治病救人的精神,做好他们的本职工作。’根本就不询问那个重症监护室的主任父亲曲笃行的情况,就匆匆离开。 然后就是邢家几十人满眼的不屑和嘲弄,并且扬言等这事情过去了以后,他们邢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把父亲送进监牢。 母亲接到一个电话就说自己有事匆忙离开,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这时候重症监护室走廊和电梯口都很安静,而她的耳朵这几年变得有点背,在她耳朵里面已经算是很小的手机通话的声音,其实并不算太小。 “我在后面的假山等你。”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听声音似乎还很年轻。 听得曲菲心里面就是一颤。 她坐电梯上了最高层,走到一处电梯口的窗户前,朝着那处假山望去。 不久,她看到母亲走到假山旁边,一个人从假山的阴影里面出现,两人说着话,然后搂抱在一起,似乎是在亲嘴,然后进入了假山的阴影里面去了。 曲菲如坠冰窟。 她在窗边站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才看到母亲脚步踉跄的走了出来,还在低头整理着衣服,而后面那个人慢条斯理的走出来,双手似乎还在系裤带。 两人又挨在一起应该是亲嘴,母亲才匆忙离开。 曲菲这时候想哭又想笑,父亲虽然对母亲漠视,在外面寻花问柳,可这些年也一直让母亲生活富足,衣食无忧,甚至还给了她3%的股份,自己才留2%。 然而父亲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治疗,她却还要抽空出去和情人野战,这是何等的悲哀又可笑。 这对夫妻之间,可有一点的夫妻情分。 有句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就是母亲的百日恩? —— 孟焕霞走出电梯来到走廊,气喘吁吁,脸色潮红。 对女儿说道:“一个老姐妹遇到事儿了接几千块钱,我手里现金不够跑到取款机给她取了,累死我了。” “妈,咱们回去吧,有事儿医院会打电话。” 曲菲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低沉。 “你累了吧,要不伱先回去,我今晚就在这儿对合一宿,呜呜~,我不放心你爸啊!” 孟焕霞低头抹着眼泪,看得曲菲竟然是无比的虚伪和恶心。 —— 郑市医院,豪华病房。 有一间单独的病房,连着一个会客厅,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一个陪护室。 殷怡清的一个侄女是郑市一家医院的普外科护士长,特地请假过来,和医院安排的一个专职护士,轮班护理虽然已经醒了过来,然而却偏瘫了卧床不起的邢大立。 在上午那场邢大立和曲笃行之间的大战里,虽然邢大立先没有防备被曲笃行阴险的暗算,用椅子先拿到一血,不过被酒色掏空了的曲笃行根本就不是克己自律的邢大立的对手,被碾压反杀。 打得曲笃行趴在地上断了两根肋骨,骨裂一根,可以说是完胜。 然而随着单嫱的宣布,以及曲笃行狂笑的解释,终于压倒了最后一根稻草,让邢大立胸口闷的喷血,同时引起了急性脑出血昏迷过去。 现在虽然邢大立经过紧急的救治,已经醒了过来,不过身体右侧偏瘫,嘴里说话含糊吐词不清,脑子里的淤血还需要长时间的无刺激修养配合药物治疗吸收。 不过以着类似的情况判断,邢大立以后最好的状况就是右侧肢体能够恢复到进行短时间小负重的简单活动,而且不能用脑过度不能熬夜注意休息也不能再受到强烈的刺激。 只此断论,就等于宣布了邢大立已经进入了退休养老时期。 此时邢大立的妻子殷怡清,妻子的哥哥嫂子侄子侄媳,侄女婿,脑袋缠着纱布,嘴巴还浮肿淤青的大儿子邢哲明,一脸懊恼的小儿子邢哲亮,以及邢大立的妹妹妹夫,以及他们的儿子媳妇,一大群人在会客厅商议对策。 这些年以来,有了钱的邢大立对自己和妻子娘家那边的亲戚,一直都是出钱出力的帮助,事实上两家的亲戚在下午的时候,整整过来二三十人,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种拐弯抹角的亲戚,有的亲戚还在外地,得到消息以后正在往回赶。 晚饭以后,殷怡清安排了酒店,让这些亲戚住得近的回家,住得远的先在酒店住宿,等明天再从长计议。 这次邢家的危机来得太突然也太狠,在这之前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得到一点的风声,结果到现在他们还觉得就跟梦里面一样。 更让他们寒心的是,因为之前邢大立害怕亲戚进入绿园不好管理,所以对帮亲戚们的忙从来都不推辞,然而却一直不松口允许这些亲戚们进入绿园。 所以到现在他们竟然找不到一个绿园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