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说你对陆家心里面有芥蒂,看来他没有说错。我大伯还夸奖你,说你一点都不像你父亲赵书彬,说你父亲为人老实,正直,仗义,是一个好人。”
陆长风看着赵长安,笑着说道:“不过你应该理解,人总是天然性的趋利避害。你在高中的时候隐藏的确实很深,成功的保护了你,可事实上正因为你的这种保护色,甚至骗住了我们这边。菲菲高考结束考上姑苏大学以后,曾经委托青姨去找过你,不然的话,假如你在高中的时候是一个努力好学,发愤图强的好孩子,这边多多少少也会拉你家一把。”
陆长风说出来这些话,等于是开诚布公的说出了陆家那边的真实心理,就是利用了却又嫌弃和鄙夷。
而陆啸天只要想到了赵书彬,就不能不想到因为他为了对付对手,结果因为这次谋划,挂掉了周瘸子的大儿子周小武。
等于是用周家的牺牲,来发展了陆家这个事实。
只要面对着赵书彬这边的事情,就会有一个声音在冷嘲着提醒陆啸天,‘瞧,多虚伪的一个伪君子,这就是你得兄弟义气,果然真讲义气!’
所以事实上在陆啸天这里,根本就没有想过再和赵家甚至整个山城一建当年到非大陆援建的人,有任何的联系和瓜葛。
而赵家唯一有可能得到的帮助,就只能来自于陆菲菲,这个赵长安当年笔友留下来的一点情义。
然而来自陆菲菲的可能帮助,就和赵长安之前所能想到的来自陆啸天的帮助,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赵长安愣了一愣,显然也听出了陆长风花里面暗含着的意思,而这层意思,是他之前至此至终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而吸烟喝酒逃课这些事情,放在陆啸天那里根本就无感,因为他对的是赵书彬,然而这些事情对上对自己的陆菲菲,那怎么选择,已经是可想而知。
“从矿区到工地并不算太远,而且期间又没有什么必经之路,按道理他们应该从山林里面穿过,再不济也会走小路,只是很难理解他们怎么跑到距离工地不远的那个村子里,结果被堵在死胡同里面。”
陆长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赵长安是问周万洪知不知道他儿子周小武是为了金矿而死。
看着周瘸子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赵长安问道:“他知不知道?”
“这事情我没有问过大伯。”
当年武则天为了陷害王皇后,对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陆啸天这只不过是一次略带危险的策略而已,在这些枭雄级人物的眼睛里面,根本就不算事儿。
而且,我说,你们陆家,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
陆长风说道:“他却并不知道大伯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工地拖进,最好引起工地保安和老鬼那边起冲突。”
这一世他是高三下学期三月份穿过来的,而陆菲菲委托的商青青是在高二暑假就对他完成了偷偷的调查,自然也是没叼用。
这个结论,有点冷血。
“生气了?”
赵长安点了烟,同样望着陆长风的眼睛,做出他的推断:“既然老一辈的这么厌恶我,一边利用我爸,一边又嫌弃我爸多管闲事,你不应该是因为他们的无耻而过来道歉。那么就是你对他们的经营理念有看法,甚至是背道而驰。
就像赵长安刚才在周瘸子店前想的,‘人心,其实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尤其像陆啸天这种在异国他乡白手起家的人,不心狠手辣残忍无情,早就被别人给做掉了。
陆长风笑着问,看到周瘸子一瘸一拐的亲自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大碗腾着热气的羊肉汤,还有两个烧饼,两碟小菜拼盘,他连忙站起来走几步去接,嘴里说道:“周叔,还麻烦你亲自端。”
总之,他们陆家就是天然的站在道德的位置,自己这边怎么做都不对,就应该像陆长风说得那样,‘老实,正直,仗义,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努力好学,发愤图强的好孩子。’
等到陆菲菲高三毕业考上大学委托商青青派人去山城一建查找,结果回复的消息是‘这是一个老实,正直,仗义,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努力好学,发愤图强的好孩子,只不过已经挂了。’
陆长风这句话,就表明了他心里面所认为的实情。
对于陆菲菲和赵长安做人学习这件事情,赵长安没啥可叹息的。
“你过来找我,加上你得话,应该不是过来挑衅,既然不是挑衅,那么就是示好。示好得有目的,你又不是一个饥渴的女人,看到我的英俊不可自拔,那么就是利益。”
或者是,‘这是一个老实,——,只不过失踪了。’
“知道一些,知道周哥和青姨在护送菲菲途中,为了阻挡追兵战死,也明白大伯这么安排其实是好意,想让他俩有理由离开战团,却不料被一直盯着想抓住菲菲威胁大伯退出矿区的老鬼他们盯上了。不过,”
而且假如他在高一高二就真的做到了‘努力好学,发愤图强的好孩子’,不用等到商青青派过去人去调查,自己早就被坏孩子夏武跃给想法子毁掉了。
“所以说,其实在陆菲菲他们离开住地去工地的时候,陆啸天就猜到会有,就是你说的老鬼的人盯梢。”
在他之前,包括他父亲所能想到的只是,陆啸天那边的问题,赵长安却从来都没有想到,决定自己和陆家有没有联系的关键却在他当年的笔友陆菲菲。
前一世他进入高中就是自暴自弃,愤世嫉俗,用江婕的话说就是‘不学好’,自然是进不了陆菲菲的法眼。
所以他在心里面有点抱怨陆家的过河拆桥,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陆家其实就是这种过河拆桥的垃圾狗东西,而这些人里面陆菲菲才是唯一可能得例外。
陆长风说道:“不过这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实了,再回溯推盘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我过来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说我刚才对我大伯说的那句话,这件事我们陆家确实做的不地道。”
“你和我说没意义啊,”
赵长安朝着在店门口吧台的周瘸子努努嘴:“那边才是正主。”
“周叔他们的事情,我管不了,我可不是一个正义的使者和法官,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