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撇撇嘴,他们西平县已经有叁个刺史府来的使者了,再多两个也没啥大不了的。 赵二郎最不怕,但他是个讲道理的人,他住到县城里来的时候,阿姐叮嘱过他,要遵守县城的规矩, 不让人欺负,但也不欺负人,所以他很好心的回答问题道:“我叫赵永啊,我回来晚了,被关在了城外,正等在城墙下等城门开呢。” “你不要发脾气, 我阿姐说了, 来了西平县就要守西平县的规矩,他们已经去叫我阿姐了, 一会儿城门就开了,”他顿了顿后又道:“你再凶他们我打你哦。” 使者:…… 赵含章和傅庭涵快马过来接人,他们才下马,城楼上的人就跑下来禀报。 得知外面不仅仅是赵二郎,还来了两个刺史府的使者,她便和傅庭涵对视了一眼。 总不可能是为前面叁个使者来的吧? “把城门打开。”赵含章露出最好的微笑,准备接待这两位使者。 部曲没来得及告诉她,其中一个使者好像被二公子给吓晕过去了。 城门打开,赵含章和傅庭涵出来。 赵二郎一看到姐姐,立即冲上前去,半是邀功,半是澄清,“阿姐, 我很乖的,很守规矩,他们让我等,我就等了,是他们不守规矩,一直叫人开城门,然后就自己晕过去了,我没打人!” 赵含章脸上的笑容就一滞,“晕过去了?为什么?” 赵二郎真心实意的道,“我不知道啊。” 傅安上前,小声禀报道:“回叁娘,我们站在阴影处,使者似乎没看到我们,我们一出声,他们可能把我们当成了鬼魅,所以……” 赵含章懂了。 漆黑的夜里突然冒出几个人来,是个人都能被吓死,何况这还是刚经历过劫难的西平县,最近的冤魂传说肯定不少。 赵含章便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算了,既然温柔开局已经不适用,那就换一种开头吧。 赵含章冲部曲们一挥手,“请使者进城吧。” 部曲们绕过赵二郎这一伙人上前, 将地上躺着的使者抬进去, 把马上的使者也“扶”下来抬进去。 两匹马被拉了进去。 赵含章伸手摸了摸两匹马, 觉得这马还不错,很是满意,“牵下去。” 汲渊去买马,便是直接和马商买,把价格砍了又砍,一匹最次的战马也要叁十万钱,上不封顶。 人被一路抬着往县衙送去,赵含章这才上下打量赵二郎,神色平常的问道:“怎么这么晚?” 赵二郎道:“我去请安晚了,出来天就黑了。” 赵含章一愣,问道:“你请安结束是什么时辰?” “不知道啊,”赵二郎理直气壮的道:“我不会看时辰,反正天已经黑了。” “那你告诉五叔祖你要回城了吗?” “回城还要告诉五叔祖吗?” 赵含章就听明白了,她叫住要关城门的人,“派两个人快马去坞堡里通知一声,就说二郎已经回到县城了。” “是。” 赵含章道:“以后要是天晚了回城,要记得告诉长辈一声,免得他们担忧知道吗?” 赵二郎乖巧应下,“哦。” 等回到县衙,赵含章让赵二郎和傅安下去洗漱和用饭,她则和傅庭涵去见两个使者。 赵驹也在县衙大堂里,正围着两个使者看,见赵含章进来,立即低头行礼,“女郎,人还没醒。” 赵含章也怕人被吓死,道:“请大夫来看看。” 另一个被绑起来的使者立即挣扎起来,呜呜的叫着。 赵驹得到赵含章的示意,上前将塞住嘴巴的布巾取下来。 “我是刺史府的使者,有紧急军令要见赵县丞!” 赵含章走到主位上,一屁股坐在了县令才能坐的位置上,道:“赵县丞不在县城里,有什么事告诉我就好,刺史府有什么紧急军令?” 对方一瞪眼,愣愣的看着赵含章,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是赵叁娘?” 赵含章挑眉,点头,“正是在下。”没想到西平县外的人也知道她,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使者顿了一下后道:“我有紧急军令……” “嗯哼。”赵含章示意他继续说。 使者无奈的道:“赵女郎能不能先给我松绑?” “如今世道乱,不是谁穿一身官服便是官的,你说你是使臣,那紧急军令在哪儿?” 使者见赵含章并不惧他,甚至连恭敬也没有,只能道:“军令在我怀中。” 赵驹就在他的衣襟里摸了摸,不一会儿摸出一卷布绢,他忙交给赵含章。 赵含章解开,直接看。 使者张大了嘴巴,没想到他们都这么随意。 看到是令他们援助灈阳的军令,赵含章就微微松了一口气,感觉一直悬在心头的大刀落了下来。 她脸上表情一收,立即焦急的起身,拿着军令便下来,“快,快把使者的绳子解开。” 她行了一礼后道:“使者莫怪,实在是近来骗子多得很,我不过是个小女子,独自撑着一城,难免有些小心过度,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傅庭涵:……他们进西平县的这些日子什么都见过了,唯独没有见过骗子。 如果有,那也只有…… 傅庭涵的目光落在了赵含章身上,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赵驹很听话的把绳子解开了。 使者对上赵含章笑吟吟的目光,不知为何气势一弱,他轻微的打了一个寒颤,移开目光,“赵女郎,战机不能贻误,还请派人去请赵县丞,让他点兵去援灈阳。” 赵含章略过前半句,直接回答后半句,“可西平县的兵早就打完了,现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