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守无非是想劝降对方,当然,双方都知道不可能,所以他退一步,想要劝走对方。 他展现了自己的力量,他们有两万多大军,是匈奴军的五倍。 匈奴军表示一点儿也不害怕, 并还以一声嗤笑。 刘景坐在高头大马上遥望对面的晋军,举着大刀,都不用令兵传话,直接冲着对方大吼,“要打就打,磨叽什么, 待收拾了你们,我再收拾城中那些人。” 刘景舔了一圈嘴巴,眼冒红光,回头冲着匈奴军大声吼道:“杀了他们,冲进城中,随便你们杀,随便你们抢,我要屠了这座城!” “屠,屠,屠!” 一直带笑的赵含章笑容一收,章太守也脸色沉凝下来,和众人道:“你们也听到了,这样的狼子野心,怎敢让他留在豫州,务必要将此人赶出豫州。” 赵含章死死地盯着刘景,和秋武季平道:“想办法诛杀此人。” 秋武和季平一凛,沉声应下。 刘景都那么说了,自然没有谈下去的可能性, 于是摆开阵势, 大家开始斗将。 其实章太守是不太想斗将的, 因为论单打独斗,他们这边真的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对面的匈奴军,他更想一股脑冲上去干一场。 但他需要给灈阳城内反应的时间,所以见对方想要斗将,他便顺其自然应下了,只希望能拖延更多的时间。 待城里准备好,他们前后夹击,胜算应该很大吧? 刘景却是想击溃他们的士气,他们不是有两万多人吗,他要他们连两千人的士气都发展不出来。 他点了一员勐将,“刘武,你去。” 一个络腮胡大汉,高鼻深目骑着马出列,大声应道:“唯!” 他打马跑到两军正中,指着对面喊道:“孙子,你们爷爷来了,出来吃爷爷的孝棍!” 章太守就回头问,“谁愿往?” 人群中安静了一瞬。 赵含章心想, 应该不会这么尴尬吧, 第一场斗将就没人敢出来? 安静中, 一骑出列,大声道:“末将愿往!” 赵含章微微倾身看过去,见他身形高大,虽然有点儿黑,但五官周正,眉毛浓密,是个有点儿帅气的大哥。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记得昨晚上酒宴,他似乎坐在她上首的上首,那看来地位比他高多了。 赵含章听到边上的人道:“是夏参军,他的功夫算不错的了,应该可以打赢。” “打不赢也能拖一阵,里面应该就准备得差不多了。” “好!”章太守夸了夏参军一句,让他上! 夏参军用的是长枪,一踢马肚子便冲了出去,刘武早等着,待他一上来,大刀就噼过去,夏参军速度不减,举枪去挡…… 两匹马错身而过,瞬间便过了三招。 赵含章目光炯炯的看着,看双方你来我往的打了一会儿后眉头一皱,“夏参军力气不足……” 话音还未落,刘武在又一次冲锋中侧身躲过他一枪,然后快速的抬手夹住他还未来得及回撤的枪,右手大刀一举,手起刀落,一股血液喷涌而出…… 赵含章微微偏过头去,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他回枪慢了。” 季平也看得心有余悸,他曾经也差点儿这样命丧石勒的手上,当时要不是他将枪放开…… 刘武挑起夏参将的脑袋,冲他们大笑道:“还有谁来!?” 章太守没想到夏参军会这么快失败,脸色一青,径直朝吴参将看去,“吴参将你看……” 吴参将见后军有些鼓噪,显然士气大受影响,他握紧手中的刀,骑马上前一步,“府君,末将愿往。” “好,我为参将擂鼓,鼓舞士气。” 吴参将出列,沉声与刘武道:“蛮夷之人也敢来我中原之地撒野,今日爷爷便教教你规矩。” 刘武就把手上的脑袋一扔,冷哼一声,“来啊,爷爷怕你吗?” 吴参将见同袍被如此羞辱,气得脸色涨红,打马便冲上前去,双方刀对刀,每一刀都冲着对方的要害去,被挡住后又回防,你来我往,片刻就过了十几招。 赵含章看得很认真,很快就看出刘武的破绽在右肩,每次他一出手,右肩处都有空隙,可惜吴参将速度不够快,不然…… 正想着,刘武已经一刀砍中吴参将的手臂,吴参将惨叫一声,拼着手臂不要,狠狠的一踢马肚子冲过去,与他的马擦身而过,直接就往大军这边跑。 一直擂动的鼓声一顿,士兵们鼓噪起来,连章太守也不由惊叫一声,“吴参将,快来人,去救吴参将!” 对面的匈奴军却是举刀大吼,兴奋的大叫起来,“杀!杀!杀!” 晋军直面如此高涨的士气,一时面如土色,甚至还有人胆怯的悄悄后退。 骑马围在章太守身边的人也齐齐打了一个寒颤,面对正夺命往这边跑的吴参将一时竟都没反应。 吴参将身后的刘武举刀就追上去,赵含章抽出剑,一踢马肚子便越过众人飞射而出,秋武和季平惊叫一声,“女郎!” 俩人就要去追,但想到斗将的规矩,又暂时压住了。 女郎能在石勒手下过招,此人比石勒差远了,一时间应该不成问题吧? 赵含章迎着吴参将就冲上去,直接越过他,举剑挡下他的一刀,用剑将刀引开,畅笑道:“孙子,你现在的对手是你姑奶奶我。” “奶奶个熊,哪儿来的女娃娃,你们大晋是没男人了吗?” 赵含章见他不追吴参将了,便也勒停马笑道:“有啊,睁大狗眼往那边瞧,那边都是男人呢,不过现在还用不着他们,姑奶奶我先出来玩玩,我要是还打不赢,他们再来。” 刘武脸色阴沉的盯着赵含章看,“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杀你,敢上战场捣乱,爷爷我要把你的皮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