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臬和谢时从小习剑,虽然没有很精通,但看着年纪比他们小,身量也比他们小的赵含章,他们自觉还是可以赢过的,直到他们真的和赵含章动起手来。 他们是世家公子,目前为止,习剑还只是习剑,并没有见过血,更不要说杀人了。 而赵含章是杀过人,上过战场的,剑一出鞘便不一样了,更别提她这一年多来苦练剑法和枪法,又有以前习武和打架的经验在,比没见过血的俩人可强太多了。 赵含章坚信,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以她的剑法便以快为主,而在她有意的学习下,本就以快为特点的剑法在她的手中更快了。 这套剑法是赵铭特意为她寻来的快剑法,是君子剑,只不过赵含章打算用在战场上,所以在学会以后就调整了一下,以做杀人之用。 剑剑在取人性命,便是有缓和的招式,那也是为了更好的使出下一招必杀技。 赵含章出剑迅捷,谢时拔剑后只来得及看见剑刺过来的寒芒,他下意识的一挡,剑和剑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未等他反应过来,赵含章已经变招,快速的回剑后刺向他的右胸,谢时脊背一寒,同时感受到剑尖点在他胸口上的刺痛…… 谢时脸色一变,不再回守,而是变守为攻,也冲赵含章出招。 赵含章微微一笑,回剑格挡,谢时信心大增,想要更快速的进攻,而就在他变招的空隙,赵含章手中的剑如游龙般从他防守的间隙里直刺他的脖子…… 剑尖堪堪在他的脖子前停下,赵含章收回剑,抱拳道:“承让!” 谢时却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胸,那里被刺出一个口子,却未曾见血,可见她控制住了力道。 对力的控制如此精妙,可见她的剑法不弱,若是生死之战,他会死得更快。 谢时正色起来,抱拳回礼,“赵郡丞手下留情了。” 赵含章微微一笑,冲他微微颔首,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儿。 她歪头看向王臬,“王郎君来要一场吗?” 王臬:……他都打不过谢时,而谢时只在她手底下走过几招而已,他再打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臬拒绝了。 谢时便道:“赵郡丞,谢某字子辰。” 王臬也抱拳道:“在下字准之。” 赵含章嘴角轻挑,很干脆的请他们前厅说话。 听荷给他们奉茶。 赵含章别的都不问,就问道:“两位觉得这一场仗该怎么打?” 谢时和王臬对视一眼,谢时便问道:“赵郡丞可出兵多少?” “一万而已。” 谢时就皱眉,“太少了。” 赵含章感叹道:“事发突然,我手中兵马不多,这一万人还要从各县驻军中抽取,除此外就是现招了。” 王臬道:“以赵郡丞现在汝南郡的威望,招兵并不困难,郡丞可想过招兵几何?” 赵含章当然想过,但她治军的思想是贵精不贵多,现招的士兵拉到战场对上身经百战的匈奴兵,基本是当沙包用,给他们送人头的。 每一个人在她这里都很珍贵,所以她道:“我只打算再招三万人。” 谢时和王臬同时皱眉,觉得太少了。 赵含章道:“何刺史手中此时有八万人,而苟刺史更是陈兵二十万在侧。” 王臬心中一动,“赵郡丞想请苟晞出手?” 谢时脸色臭臭的,“只怕不容易,他和东海王斗得正狠,哪肯在这时候消磨兵力?” 赵含章便看向王臬,“若王司徒肯出面,此事应该能成。” 王臬:……他就是个旁支,跟王衍一点儿也不熟,最要紧的是,他就是熟,以他的能耐也说服不了王衍啊。 谢时瞥了他一眼,和赵含章道:“苟晞好名,赵郡丞不如从这方面入手。” 赵含章若有所思起来,笑着点了点头,提起招兵的事,“我想将平舆和新蔡招兵的事交予二位,不知二位可能助我一臂之力?” 谢时和王臬一怔,没想到他们一来赵含章就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们。 赵含章特别真诚,不仅手书一封给平舆和新蔡的官员,让他们协助谢时和王臬招兵,还让范颖和赵云欣跟着他们。 赵含章先介绍范颖,“这是我郡守府户房的记室,才能杰出,可助二位招兵买马。” “赵云欣是我族妹,也是我身边的主记掾,二位但有所需,可与她说。” 谢时和王臬也都不是扭捏之人,赵含章既然如此看重他们,他们自然不磨叽,立即接了东西,直接道:“我们明日就去平舆和新蔡。” 俩人看向站在一旁的范颖,很担心她能不能跟上,毕竟是女子。 范颖却很激动,脸色薄红的和赵含章道:“女郎放心,我必不负女郎所托。” 从刚才看赵含章和谢时切磋她就满心激动,此时更是恨不得为赵含章肝脑涂地,别说让她去平舆和新蔡招兵买马,就是让她上前线也行啊。 她自告奋勇,“我这就去找云欣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启程。” 赵含章笑着应下。 因为要出兵,赵云欣和孙令蕙也忙碌,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但她们也没下衙,正在和众官吏一起做事。 范颖过来拉她,她从公文上抬起头时还有点儿懵,问道:“何事?” “女郎让我们二人随谢时王臬去平舆新蔡招兵。” 作为赵含章的秘书之一,赵云欣当然知道谢时和王臬是谁,她愣愣,“不是说要考试吗?” 一旁的孙令蕙头也不抬的道:“上午铭舅舅来找郡丞,郡丞答应见他们了,不过随后便有军情来报,汝南郡要出兵,招贤考应该考不了了。” 赵含章却打算如期执行,将此事拜托给汲渊,“这场仗不知打到何时,不能因为前线就荒废了后方,所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