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城的人,您不觉得您需要出面安抚一下众人吗?」 洛阳城门早已经打开,容许城内的人出去,毕竟他们劳作啊,经营啊,游玩啊,可能都需要出城。 但她依旧不许洛阳百姓随便迁徙,除非有衙门给的过所,否则,不能走出洛阳范围。 当然,总有能避过巡逻队跑出去的人,只是那种多是个人,想要拖家带口走的,基本不可能。 而且现在洛阳日子也不算特别难过,这种举家往外跑,还被抓到的,要么是故意在向她抗议,要么是被人撺掇当了问路的石头。 赵含章问:「赵宽怎么处理的?」 汲渊就叹气道:「那小子不知变通,和前面几起一样,罚去挖沟渠了,只是这一次被抓的人身份有些特殊,还多是女眷,其中还有好几个幼儿。」 「女郎,此事处理不好,怕是会激起士族逆反之心。」 赵含章沉吟,片刻后道:「待议完事,我下午去看看。」 赵含章和汲渊商量了不少事,裴元君在一旁做记录,不时领上一个起草文书的任务。 等商量完,也到下午了,赵含章起身,和裴元君道:「往日这些事应该是范颖来做的,只是她今日另外领了工作,所以这几日由你暂代,起草文书上若有不解的地方你可以去问赵云欣。」 裴元君躬身应下。 赵含章就挥挥手让他们去忙。 等人 走了,她这才扭着腰伸展手臂,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腿。 听荷笑着端了盆热水上来给她净手,「女郎累坏了吧,要不要回屋歇一会儿?」 「这时候躺下,估计要到晚上才能醒来,晚上又不能睡觉了,」赵含章洗干净手,拿起布巾擦干后道:「让人准备马,我们去县衙,若是时间充裕,我们再到城外跑一圈,活动开来就好了。」 跪坐大半天了,脑子还不能停歇,说真的,她还真累了。 赵含章溜达着到洛阳县衙。 县衙还挺热闹,门外门里都站了不少人,还时不时的传来大哭声。 赵含章勒住马,好奇的伸长脖子往里看,但因为围的人太多,啥都没看见。 赵含章就下马,左右找起来。 听荷机灵,立即跑到边上一个卖布匹的摊位上,和人买了两顶帽帷,只不过帷不是纱,而是黑色的布,一垂下来,不仅挡住了别人的目光,也挡住了她的。 赵含章笑了一下,还是接过戴在头上,然后将布帷从一旁绕过,遮住了下半张脸。 见过赵含章的人多半也见过听荷,所以听荷也挡住了脸,和赵含章一起挤进人群里。 只见县衙的大院地上正跪坐在不少人,多是妇孺,正仰天大哭,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看着就很可怜。 而公堂之上,赵宽正端坐在案几之后,一脸肃穆的低头看着手中的公文。 赵含章眼尖,见他快速的在公文上写着什么,然后合起来放到一边,又拿起下一封公文,显然,他是在处理别的事。 别的不说,能在哭声围绕的情况下处理公文,赵含章就佩服她,她就挤在人群里看热闹,好奇的问左右的人,「这是谁,怎么在县衙里哭?」. 郁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