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过冬。
赵含章将气咳顺了,这才笑道:“分考分录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具体怎么做,需要和朝臣商量,此事略过,所以,在座的诸位是认同在江南举招贤考了”
在场的人中,也没几人去过朝会呀,所以大家默默地找位置坐下。
周玘想了想,觉得他家中的子弟考试问题不大,听说洛阳最上等的招贤考不仅文试,也武试,文武双全者更能出头,他们周氏子弟完全没问题。
赵含章夸赞他们道:“我知道,诸位家中贤良子弟颇多,这些年困于中正制,多在家中读书而不仕,今日设招贤考,他们可以一展才华了。”
他猛地扭头看向赵含章,问道:“赵大将军也崇奉道义仁爱吗为将者最忌慈心,所谓慈不掌兵……”
汲渊和明预立即拱手恭敬的应道:“是。”
很好,这个话题成功结束。
而永嘉之乱后,跟着先帝在兖州的朝廷官员基本被屠杀殆尽,当时在朝中当官的江南人也不能幸免,之后,赵含章除请些旧臣和隐士出山外,基本上是提拔自己的人手。
“这世上的事皆有利弊,此为双面,”赵含章慢悠悠的道:“杀人太多会激起人心中的凶性,本将便觉得现在的我比从前的我凶多了,汲渊,明预,将来我若大开杀戒,刹不住手,你们可要多劝诫我。”
不过那两个子弟是很远房旁支,之前江家主都不知道,还是昨天见到了提前进京的江濮,这才从他这里知道消息的。
赵含章以这条规矩做为过渡,气氛都松快了不少,然后她才提起江南的兵权和民权的处置方法。
她鼓励他们去考学,去参加招贤考,“就是一时考不过也不要紧,尔等饱读诗书,如今大小学堂开了不少,最缺的就是先生,你们可以先在洛阳及附近找个学堂当先生,一边教书一边读书,过两年宽裕了再考也是可以的。”
县令不能回本县,太守不能回本郡。
常宁:“不是蛮夷是什么满脑子想的不是灭族,就是打压寒庶,怎么,这么没自信,还没考呢便知道你们考不过寒庶了”
不过,没人下赵含章的面子,毕竟就买几块地而已,就当是他们送她的礼物罢,搞好关系,将来也好来往嘛。
赵含章:“从前曹公颁九品中正制是以才德来定品,后来就完全变成以家世来定品,从两朝混乱来看,以家世定品取才已不适合当下。”
赵含章坐在上首,举杯先敬了众人一轮,这才问周玘等人,“现在家中可有子弟在朝中为官”
赵含章的数据很详细,连建康有多少户,多少人口,人均田地是多少,而除去门阀豪强中的土地外,他们人均多少,每年需要佃租土地的百姓数有多少,她都能报得出来。
真够不要脸的,想买地不找他们的管事,直接向他们逼买。
赵含章微微点头,又多问了几家,发现情况大抵如此。
他自以为温和,但汲渊和明预这样的人精又怎会看不出他皮下的鄙夷
所以,他还是看不起他和明预这样的寒微出身。 赵程、赵铭和赵信等赵氏一族的人都没敢鄙视他们,他有什么立场敢如此轻视他们
“我知道袁先生的意思,无非是怕将来胡族趁我势弱再次南侵,但,解决此道的方法有很多种,族灭是最下策,且也太灭绝人性了。”
周玘等江南士族的眼中霎时迸发出耀眼的亮光,炯炯的注视赵含章。
当然,作为回归的人才,他们也是有一些奖励的,不过现在国库空虚,奖励先欠着吧。
在匈奴灭国之战前,江南人士在朝中任职也是有的,比如周玘……他爹,就曾经在晋庭中央当过御史,且当了不少年。
陆家也基本是这样的情况,让赵含章惊讶的是,江家是有的,江家主表示,两年前家中有几个子弟偷偷渡江到豫州参加了招贤考,侥幸通过,被委派去当县令了。
还是有的,不过在中央的没有,多在地方,且都在江南各郡县,基本到不了江北。
所以现在朝野上下,出身江南的官员一个巴掌数都数得过来,且官职都还很低。
众人:……
此数据一出,所有人都刷的一下扭头看向王导。
“你这人果然粗鄙,大庭广众之下就骂人……”
“我自是希望朝中的官员皆心怀天下,可以将故乡之人和天下之民一视同仁,但我也知道,这世上多是俗人,免不了偏心,所以要想保证各地百姓皆有利,而不太受委屈,那便要保证每一地都有官员在朝。”
但对于江南人来说,四品到三品是一个巨大的门槛,至今无人能跨过。
解决掉他们最挂心的一件事,赵含章这才开始提起江南的兵权、民权和各种经济的发展等。
常宁面无表情道:“我这是名士风流,不拘一格。”
陆元脊背一僵,扭头去看汲渊,心中嗤笑,但面上却不变,他温和的道:“像汲侍中这样的护国之臣自然不在家世限定之列。”
赵含章:“袁先生,慈不掌兵是说为将者不可因同情而不顾军规,谁说将军便不可有慈心的”
兵权就不必说了,她态度很强硬,换将,由驻军之将掌握兵权。
袁纲也咽了咽口水,脸色微红的退到一旁。
汲渊和明预只在心里冷笑,常宁却是直接开大,冷笑道:“难怪琅琊王去江南后寸步难行,果然是蛮夷之地,毫无教化。大将军如此妙的国策经过尔等之手就变成了一块沾着苍蝇屎的肉。”
但他们还可以分到田地,法律规定应得的口分田和永业田,她一定会让各地县令一分不少的给到他们。
“放屁,你们识几个字,粗鄙庶族,家中能有几本藏书我看你们参加招贤考也是浪费纸张笔墨,浪费朝廷官员心力而已。”
然后让它二十年后又变成今日的制度吗
赵含章才没那么傻呢,她道:“若论公平,这天下再没有比考试更公平的取才之道了故,我要在江南也举招贤考试,纳贤才于朝堂。”
不论他们多有才华,在吴楚一地的家世多高,在朝中都很难越过中原世家,中正定品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