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提起过这件事情。
直到最后一天,还是侯桂平提了一嘴:“我妹今年也要跟我一块上学吧?村里没几个人一起跟我上学,我妹陪着我去,平时也就不用一个人走山路了。”
“对对对,我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大伯拍了拍脑袋,大伯母却给了他和桂平一个“核平”的眼神。
这个眼神,被桂芬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可惜,贵平和大伯一个人都没接收到。
“明天我就过去,一起把钱给交了。”大伯还一脸庆幸地说道。
“还好桂平提醒了我了!”
他自己自顾自地说着,只是,他没发现,此刻餐桌上除了他和桂平,其他人安静得过分。
饭后,我洗完碗后从厨房出来,拿着鸡食桶到屋后去喂鸡。路过大伯和大伯母房间的时候,发现屋里传出了争吵声。
“侯国庆,你什么意思!一个女孩要去读什么书?你钱是不是烧得慌啊?”
“我答应我爸,我要把她好好抚养长大!”
大伯试图跟她讲道理。
“给她白养到18岁还不够啊?你还要给她小学、初中、高中一路供上去?”
“好,你要谈条件!那我们就好好谈谈!当初的赔偿金,3000块钱,理论上这些都该是桂芬的,是你眼皮子浅跟爸妈提,要将桂芬好好养大,爸妈这才把钱给我们!”
听到这里,桂芬默默地离开,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流。她边哭着,边将鸡食放在鸡食槽里,然后在墙角蹲了好一会儿,又跟鸡群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等心情平复后,她擦干眼泪,慢慢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晚上晚饭后,她拿到了自己的小学报名缴费回执单。
“谢谢大伯!”她用极为轻细的声音对大伯道了声谢。
“放心去上学吧!这是大伯应该做的。”他摸了摸桂芬的头,桂芬抬起了头,瞥见他脖子上,留着几道指甲划过的血痕。
她又低下了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