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情好尽早提出来。”
赵锦闻言好奇地看向王雨震,却见对方深呼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郑重跪下行了一礼这才开口。
“还请陛下恕罪,臣有欺君之罪!”
“哦?爱卿何罪之有?”
“臣上次朝会上曾说高统领是告假,其实并没有。”
赵锦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件事啊。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王雨震这位铁面尚书实在是不善于撒谎。不过她当时也有意偏袒高稼,所以就没有拆穿。
王雨震一副慷慨就义模样:“还请陛下责罚臣一人,此事高统领属实不知情!”
“是该罚!”赵锦黠然一笑,“不过若是爱卿能帮朕办好寿诞一事,自然是功过相抵了。至于高稼……朕不会再追究他私自离京一事,但是爱卿应该明白他这次走后再无入仕的可能了。”
王雨震叩首再拜:“臣明白,谢陛下隆恩!臣必定不负陛下所托!”
赵锦又是一笑:“朕倒是有些好奇,王卿甘愿以身家性命为赌注帮高卿扯这个谎,究竟为何?”
“士为知己者死,臣甘之如饴。”
“好一个‘士为知己者死’,王卿高风亮节,朕有良才若此何幸之!”
等到王雨震也离开紫宸殿,赵锦觑向仍在座椅上悠闲自在的沈晏:“这下动静就大了。”
沈晏无所畏惧:“本来也平静不了,索性不如把这摊水搅得更浑。到时候就看谁的本事更大,各显神通了。”
“也只能如此。还有……多谢了。”她不是个傻子,自然看得出刚才沈晏话语里的用意。
沈晏拱手:“陛下言重。”
“不过这点恩惠怕是收买不了他。”王雨震向来清高自傲,虽然和高稼是至交好友但是两人却并不相同。
“陛下无需收买人心,人心自向陛下。”沈晏微微一笑,“这些小手段只是为了让人心的天秤向陛下倾斜更多一点。”
嗯?这样的观点还是闻所未闻,赵锦看着眼前人,心中有一个念头压抑不住最终还是脱口而出:“那沈相呢?”
沈晏起身,长揖一礼:“臣自然心向陛下!”
他身体彻底弯下去,赵锦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隔着几步之遥,她却总觉得看不清楚他。
模模糊糊朦胧一片,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所谓咫尺天涯不过如此,也许自以为触手可及的才是最遥不可及。
她走过去扶起沈晏的手臂,无奈道:“朕不过随口一问。”
怎么这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行礼呢,扶的人都累!
她在沈晏身侧的椅子上坐下,将刚才和李述的对话大概复述了一遍。沈晏安静地听完,点了点头:“陛下回答的很好。”
“是吗?朕觉得还不够好。”
沈晏莞尔而笑:“陛下天资聪慧何须妄自菲薄,臣这个师傅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陛下的了。”
赵锦微微怔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过沈晏这样纯粹的笑容了,简直是恍若隔世。她起身向殿外走去,身后有脚步跟了过来却始终不发一言。
两人在铺满闪金琉璃瓦的屋檐下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去天上云卷云舒,天外万里无疆。
唯有宫墙之中画地为笼,步步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