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扑去,抱住他的手臂,“子衿,你怎么不等我来?”话中带着孩童般的蛮横,以及不悦。
子衿含羞想要推开却被抱得更紧,求助的眼神望向赵锦,少女顺着他的目光仿佛这会儿才看见屋内还有其他人。
“子衿是我的人,这位姐姐不妨到别处去,一应花费我全包了!”少女扬了扬下巴,一句话说的豪情万丈。
赵锦轻笑出声,起身掸了掸衣袍,“我正要走,美人就送你了,不用客气。”
少女却不领情,反倒因这句话伤了自尊心,撅起嘴道:“不要你送,你出了多少银钱我双倍奉上,谁稀罕占你这便宜!”
“是吗……”赵锦打量着骄矜的少女,心中冷哼一声,既然送你你不要,就不怪我了。
“今夜你是我买的,纵我不在你也得守着,天明之前不许旁人进屋。”她笑眯眯看着子衿,话中却有威慑。
子衿一愣,连忙垂首称是,少女闻言气冲冲望过来,眼中聚了团散不开的火焰,“你是存心和我作对!”
“对,我是存心的,那又怎样?”赵锦噙着笑意,眼神轻飘飘在她脸上掠过,再轻飘飘踏出房门,飘然离去。
身后仍是少女嗔怒的声音,气得原地跺起了脚,“你,你,你等着,别让我知道了你是谁!”
……
大船靠岸,柳贤终于脱离苦海,住进嘉橘园中富丽堂皇的宫殿,数名奴仆侍候着洗去一身污秽,换上干净新袍,坐在锦缎铺就的卧榻上。
医官细致地处理着伤痕,换药,包扎,到了后面赵锦甚至挥退众人亲自上手,出奇地耐心,低着头小心翼翼给他大腿绕上一圈白纱。
她头顶发髻上带了一顶重瓣花冠,每瓣花上镶一颗细小的珍珠,自珠下再垂出一绺金叶流苏,随着她动作向前倾来,明晃晃夺人眼目。
柳贤怔怔望着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她头顶的金光闪入眼中,像是数把金刀又扎在心上,他一把推开她,“你不必惺惺作态,又想出什么花招要来折磨我。”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赵锦瞪了他一眼,执意将余下纱布绕上,狠狠勒了一道,看他脸色痛苦一变,“你这人活该受罪,对你好你反倒疑心。”
她洗净手,拿帕子擦干,在他身边坐下,眼前人高傲地别过脸去不说话,她也不说,只是静静看着他。
“你这算什么意思,一时好一时坏的,打一巴掌给颗蜜糖。”柳贤终于出声,恨恨盯着她。
赵锦从他话中听出委屈,勾唇一笑,一副娇躯压过去,攀上他的脖子气吐幽兰,“那这蜜糖你是吃还是不吃?”
“我不……”柳贤一句话未说完已被堵住唇舌,她不由分说吻上去,攥住他手上不安分的挣扎,直到将记忆那份甘甜品尝尽兴才放开。
“嗯?你刚才说什么了……”她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因被轻薄而涨红的脸,几乎忍耐不住就要再次吻上去。
“你!”柳贤气得说不出话,一双眼眸因激动而泛起些许涟漪,双手垂在两侧没再去推她,只喘着粗气倒在后方靠垫上,颇有自暴自弃的意味。
“之前那么欺负你朕确有不是,可是你的态度又好到哪里去?”赵锦凑过去,趴在他粉嫩的耳边,难得温柔,
“那天你咒朕死,朕都不生气了,你也别再记仇了好不好。”
没有等到回复,她忍不住抬头去看,身下人紧闭双眼不看她,贝齿咬在唇上微微颤抖,似乎压抑着巨大的情绪,
“何苦来的,又招惹我做什么……”
这一声叹息如痴如怨,爱恨难分,似一缕清风回荡九天。正所谓有情皆是孽,万般不由人。
赵锦出神了一瞬,俯身抱住怀中美人,他的柔弱和孤傲纠缠出一股撕裂感,像是一只濒临破碎的木偶娃娃,让人心生怜惜。
“……偏要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