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参见陛下。”赵公公亦步亦趋的走到林听寒面前,他余光之中瞥到林听寒旁 边的苏玉夕,不由得把头压的更低。
“白溪搬离宫殿了?”林听寒手臂靠在案桌上,手上随意拿着一个奏折低头细看, 听到此话头都未抬。
一旁的苏玉夕侧身吃着葡萄,闻言脸上毫不吝啬露出一丝厌恶之色。
“启禀皇上,皇后她……”赵公公欲言又止,声音不由降下几分。
“怎么了,她为难你们了?”苏玉夕柔软的声音响起,目光锁向林听寒,“不要怕,有皇上这里,想说什么都可以。”
“是,娘娘。”赵公公越显恭敬,“皇后娘娘对我等并未放在眼里,只说若是想让她搬离寝宫,必须要让……要让皇上您亲自去请。”
林听寒抬起头来,冷冷开口:“她当真这么说?”
“奴才所言千真万确,不敢欺瞒。”
“行了,凌曜。”苏玉夕站起身,修长的手轻轻放在林听寒肩上,好心劝说他。
“皇后姐姐她一向都是这样的脾气,只是平时看不起人,对下人差些也就罢了,怎么到了如今,还是哪个臭脾气呢。”话语刚落,苏玉夕就叹了口气,精致的脸上满是不解。
“她以前也这样做?”林听寒抬头看了一眼苏玉夕。
“皇上可是怀疑臣妾不成?”苏玉夕收敛眉目,平白多出几许哀愁。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只要是你说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相信。”林听寒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方才的冷淡瞬间烟消云散,眉眼间多了些许温柔。
“啧啧啧,真是感情深厚。”白云溪躺在贵妃榻上,看着系统提供的直播感叹道。
她手上也拿着葡萄,是刚才看到苏玉夕吃葡萄时一时兴起就拿了出来。
“宿主,林听寒会来吗?”毛团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一定会来,若是他不来,苏玉夕也会劝他来。”白云溪慢悠悠道,一点也不 慌,“原本倒是没什么把握,不过既然苏玉夕在他身边,那这把握便有了十成。”
毛团还没来得及惊异,就看到那一头苏玉夕含情脉脉地看着林听寒,“凌曜,皇后 姐姐虽然一时糊涂,犯下了错事,但她到底还是皇后,你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她还对你用情至深,这次也不过是想见一见你,你此番前去,便当是全了一个普通女子的心,去看一看她。”
林听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夕儿永远都是这么善解人意,白溪她不知好 歹,加害于你,此番不过是罪有应得。”
“凌曜,不要这么说,说不定她也是有苦衷的。你对我这么好,冷落了这后宫众人,她们有怨言也是我该承受的。”苏玉夕说完这话,眼中似有氤氲雾气,微低下了头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夕儿……”林听寒看着她,想出口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缄默不言。
“皇上,您快去吧,皇后姐姐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罢了,会有怨妒也是正常的,她不过是因为太爱您罢了。”苏玉夕低声说道。
林听寒冷笑一声,并不把白溪放在心上。
苏玉夕抬起头,眼中水雾化作泫然欲泣的泪滴:“凌曜,若你我只是寻常夫妻,我 又怎能这样劝你呢,可你到底是皇帝,而我也是宸妃,我就不得不劝你去见她,只因为不想你背负背信弃义被妖妃迷惑的骂名罢了。”
林听寒连忙把她抱在怀里,“我去见她好不好,你不要哭了。”
苏玉夕破涕为笑:“陛下……”
白云溪看着他们两个这么腻歪,吃了一串葡萄,又吃了两个香蕉,看到林听寒准备出发后净了净手,收拾了下衣衫,然后继续歪在贵妃榻上。
毛团抖抖耳朵:“宿主,苏玉夕为什么要劝林听寒来这里呀,展示她的善解人意 吗?”
白云溪看了眼系统,系统虽然有自主意识,但到底还是机械,对这些人情世故必然不了解。
“炫耀。”白云溪想了一下,用一个简短的词总结了一下。
林听寒相对于苏玉夕,就好像是珍贵的、由她掌控的物件,当这个东西被其他人 觊觎,尤其是两人还有仇时,物品的主人便迫不及待想要彰显主权,让仇人好好看清 楚,这个东西,是属于她的,为她所掌控的,不是别人可以妄想的。
于是,她便一定会让林听寒来这里,以显示她的能力,看啊,你求之不得的东西, 我随意几句话便能支使,而你,却还需要苦苦哀求。
不过白云溪看了一眼系统,觉得这么复杂的东西它也理解不了,就不费口舌了。
“哦哦。”系统呆木地点头,实则内心完全没懂。
“宿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以不变应万变。”白云溪继续看直播,系统和直播外人看不到,因此在宫人看来,她从刚才开始便在发呆。
她可不打算起身迎接林听寒,他又不是没脚,走不到内殿。
苏玉夕刚刚怕她打感情牌,特意给林听寒灌输了她是因为感情才会变成这样的,这样一来,她就算想打感情牌,林听寒也只会联想到她的妒忌。
白云溪心中闪过一些片段,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她从来便没想在这半个月 里对林听寒进行情感攻坚,太慢了,要做,便要一举搅乱他的内心。
白云溪看着林听寒到了宫门,却因没人迎接而面色阴沉,接着便大踏步地来到了 内殿,中途还夹杂着侍女的惊呼声。
当林听寒踏入殿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白溪一袭红衣,光华迫人,正好在他出现时抬起头来,神情淡漠仿佛世界万物都在她心里留不下痕迹。
她看着身后的侍女,薄唇轻启:“都下去吧。”
那声音空灵淡漠,仿若九天而来,林听寒一时为这景象惊异,直到身后侍女退下关闭殿门才回过神来。
“白溪,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林听寒反应过来,十分羞恼,看着她的眼神中暗含威胁。
白云溪起身,却不理他,只自顾自地说道:“那还是乾元三十一年的宫宴,我在途中离席……”
“宿主,你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