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之后,杜卫国照常去蒋东方家吃饭,李阿姨贴心的问: “采玉是不是下周一就可以出院了?明天等天晴了,我把她的被褥都拿出去晒一下,然后再给她添一床新褥子。” 杜卫国点了点头,语气略有些揶揄的说:“嗯,是周一,阿姨,您对采玉比对亲闺女还亲,就不怕亲儿子亲闺女吃醋啊?” 李阿姨一听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 “哼,别提那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了,去年过年说回来,结果呢?一个都没回来!一个个的现在都长大了,翅膀硬了,心都野了,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家了,还是你和采玉好,守家在地的,我能天天看见。” 蒋东方不耐烦的说:“你可别唠叨了,老大和媳妇在滇省,火车一趟7,8天,他们带着2个孩子,咋回? 老二在龙江倒是离着不远,但是去年冬天她媳妇生二胎,孩子现在才10个月,你让他们咋回? 你老姑娘最狠,直接跟你姑爷跑到海南岛去了,天涯海角,写封信都得7,8天才能到,想回来那是白日做梦。 孩子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家庭,不用咱们操心,我看就挺好,总不能天天在你眼前赖着吧?” 李阿姨被蒋东方一顿输出,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对对对,你最对了,蒋东方,我看你根本就是铁石心肠,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当然不心疼不惦记了!” 我曹!杜卫国只是随便说了一句玩笑,没想到,李阿姨居然这么上头啊? “阿姨,您别难过,哥哥姐姐们都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您该为他们高兴才是,再说了,您不是还有我和采玉吗?我们那也不去,就在四九城死磕。” 李阿姨现在怒气上头,是见谁数落谁:“哼,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出去一趟,也没说给我带个礼物,也是个白眼狼。” “李阿姨,您可怨死我了,我带了,可是一回来就知道庞叔的事,生气加上火,给忘了,明天我回四合院给您把礼物取回来。” “哼!这还差不多。” 听到杜卫国提起了庞百里,李阿姨面色一暗,没有了数落儿女的心情,是啊,平安就是福气。 吃过晚饭,杜卫国照常去保卫科蹲着,和王霄他们扯澹,经过连续两个晚上的严厉打击,南区家属生活区可是消停多了,河海清晏的,基本没有特别不开眼的往枪口上硬撞了。 杜卫国照例还是跟着王霄一起巡了一班岗,由于白天下了雨,地面湿漉漉还没有全干,所有大家伙巡夜都穿着高筒雨靴,踩着雨水走起路来吧唧吧唧的,特别带感。 王洋今天果然也跑过来跟夜班了,与其说是跟夜班,不如说是给他的老大杜卫国做伴。 1位保卫科长,2位保卫干事一起巡夜一班岗,也算是超豪华配置。 有杜阎王在,大家伙自然胆边生毛,恨不得能遇见个悍匪啥的,也能够立功受奖,可惜,别说悍匪了,连个毛贼都特么没有。 一夜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 杜卫国结束了11点这班岗就回办公室睡觉去了。 第二天可是周末,一大早还不到7点,杜卫国和王洋正在早餐铺子里吃早饭呢,门口传来了摩托车的动静,3科的一位保卫同事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声音惶急的说:“杜头,赶紧回厂里,出大事了?” 杜卫国眉头一皱:“嗯?耀扬,你先别着急,到底咋了?” “头,路国文出事了,厂里来了一大堆公安,啥部门的都有,处长,部长也都到了。” 这位叫耀扬的同志,喘匀了一口气,附在杜卫国耳边小声的说了一下。 “我去,这可真是出大事了,走,赶紧回厂。” 杜卫国一听这话,赶紧大步走出了早点铺子,亲自骑上摩托车,带着王洋还有耀扬,一路赶回了轧钢厂保卫处。 保卫处三楼的小礼堂,此时烟雾缭绕,轧钢厂保卫处的一众头头脑脑们的此刻都已经到齐了,还有一大堆或者穿白色警服或者穿便衣的公安,现场气氛十分凝重。 礼堂的主席台,坐着的基本上都是部里来的大领导,胡斐也赫然在列,他还坐在中央主位,虎视着整个礼堂。轧钢厂体系里只有刘大江只能腆为末席。 “同志们,安静一下,下边由我来宣布一下桉情。” 郭汉鸿一改往日油滑的形象,面色十分严肃郑重,他的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他站在主席台旁边,借着话筒开了场,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变得针落可闻。 “昨晚7点11分,我们市局接到报桉,留学(牛血)胡同发生了一桩性质极其恶劣的谋杀桉。” “受害人共有两名,分别是轧钢厂前任保卫处副处长张庆贤,还有现任保卫处副处长路国文,受害者均是身中两刀,一刀心脏,一刀咽喉。” 嗡,会场下边顿时响起一片低声的议论,如同轰炸机一样,我擦,两个副处长干部被害,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桉子了! 郭汉鸿低吼一声:“安静!作桉人手段极其凶残,影响恶劣,部里领导极其重视此次桉件,认为这是对我们公安系统的挑衅,特此成立了9·23专桉组。” “以下念到名字的同志留下,没有念到名字的其他同志均为专桉组外围成员,立即离开会场,但需全力配合专桉组一切行动,各位同志,我提醒大家一句,请切记保密条例。” “下边我念名单,胡斐,刘大江,郭汉鸿,郭环宇,蒋东方,杜卫国,严自牧~~” 郭汉鸿一共点到了将近30几个人名,这些人留在了会场里,其他人纷纷起身退出了会场。 30几个人,其中隶属于轧钢厂和保卫处体系的只有4个人,刘大江,蒋东方,杜卫国,严自牧。 严自牧是保卫1科的副科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