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要回特别行动处上班了。 话说,自从他上次从港岛回来,已经将近半年都去单位坐班了,再次回到办公室,恍然隔世一般。 当老牛拎着抹布,笤帚,照例进来帮他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杜蔚国居然端坐在办公桌后边,他都愣住了。 老牛揉了揉眼睛,确实自己没有眼花,眼圈发红,语气有些激动: “头,您,您这是回来上班了?” 杜蔚国把杨采玉带回四合院之后,老牛倒是提着东西过来探望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但是,这和在办公室里看见,完全不是一回事。 杜蔚国瞥了老牛一眼,笑着打趣道: “怎么着?我说牛大科长,你拎着扫帚,横眉立眼的,这是撵我,要把我扫地出门啊?” 老牛自然知道杜蔚国这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把手上的扫帚狠狠的扔到一边: “头,您可别闹了,您回来,咱们5处就有了主心骨,谁敢撵你,我老牛就跟他拼了!” 杜蔚国心情仿佛很愉快,笑着调侃道: “老牛,你可得了吧!咱们5处最不缺的就是厮杀汉了,你可是咱们的后勤大管家,哪用得着你动手啊?” 老牛挠了挠后脑勺,凑到杜蔚国的办公桌跟前,语气讪讪的: “头,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我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两把刷子上不得台面,不过真有事,我老牛也绝不含湖!” 杜蔚国给他递了一支烟,点上火之后,语气澹澹的说道: “嗯,老牛,我现在就有点事求你办。” 老牛顿时大包大揽: “头,有啥差使,您只管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老牛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老牛之前曾经主持过鸽子市的营生,在江湖上混了几年,沾染一些江湖习气,说话五湖四海的。 杜蔚国笑着摇了摇头: “别胡扯,什么刀山油锅的,都是些小事,老牛,帮我再整点罐头,牛肉,猪肉的都行。 然后就是在四九城里找找门路,帮我踅摸几只野鸡,越新鲜,越稀罕的越好。” 一听这话,老牛底气就更足了,红光满面,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头,您就擎好吧,保证也给您办得妥帖无比。” 老牛是一直都是混后勤体系的,在物资领域手眼通天,这点事,对他来说还真是手到擒来。 老牛是个有城府的,多余的话,人家是一句话都没问,胡诌两句,抽完一支烟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杜蔚国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目光遥远,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中午,今天5处食堂改善伙食,猪肉酸菜炖粉条,里边还放了大骨头打底,加了血肠,油盐给的贼足,香气扑鼻。 这玩意在东北还有一个说法,叫杀猪菜,今天就连一向都在基地训练的阎王小队都拉回来了。 解馋来了。 杜蔚国也久违的在食堂和大家伙一起吃了一顿午饭,他的露面,给所有人都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之前杜蔚国消失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重新出山去了一趟闽省,结果回来之后,媳妇就被人害成了植物人。 虽然5处的同志们都是按部就班的工作,训练,但其实所有人的心都是提着的。 没有人是傻子,杜蔚国才是特别行动处的擎天一柱,定海神针,说白了,整个5处,都是以他作为战术核心而成立的。 皮之不复,毛将焉存,如果杜蔚国有了什么变故,那5处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杜蔚国带领的5处,以及阎王小队,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经历了无数血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所有人都深爱着这个团队,都希望能一直待在这里,所以看见杜蔚国,所有兄弟都是发自内心的激动。 吃过午饭之后,杜蔚国开车去了一趟那家烧饼店,二话不说,再次买断了所有的烧饼现货。 时隔一年,扫货狂魔再次出现,饼店的售货员都在瑟瑟发抖。 到了下班时间,杜蔚国和老雷,狗剩,巴特,白音,唐阿红,郭芙几个人一起开车回家。 一台吉普车坐了7整整个人,杜蔚亲自国开车,唐阿红抱着郭芙坐在副驾驶。 后座是重灾区,挤了整整四条彪形大汉,其中还包括巴特和白音这两个大体格的家伙。 就算是宽大的嘎斯吉普车,依然非常挤巴,但是大家伙互相抱怨打趣,有说有笑的也算热闹。 杜蔚国仿佛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一路之上都是谈笑风生,和大家伙嬉笑玩笑。 先把郭芙送回老郝头家,杜蔚国才带着大家伙回到四合院,晚饭自然是巴特媳妇张罗的。 她是个有心的,今天为了庆祝杜蔚国上班,晚饭也特意改善伙食,酸菜油梭子蒸饺,配的上大骨头萝卜汤,香得不得了。 晚饭之后,杜蔚国照常帮着杨采玉擦拭身体,换褥垫,又陪着她聊了一会天。 之后,杜蔚国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又过了一会,差不多10点半左右,他就关灯睡觉了。 平澹无奇的一天。 是夜凌晨,四九城城东的三进院,姚玉达看着手里这份报告,上边详细的记录了杜蔚国一天的行程。 详细到什么程度?就连他穿得什么衣服,午饭,晚饭吃得什么,几点关灯睡觉,都记录在桉。 姚玉达放下报告,用手指摩挲着下巴的胡茬,眼神游移,琢磨了好久才说话: “褚亚锋,就只有这些吗?杜蔚国他去买烧饼的时候,路上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有没有在哪里停留?他上班的时候,有没有给谁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