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县,虽然直线距离只有几十公里,但是基本都是山地。 这伙人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走大路,只能走山路,这个季节,翻越雪山丛林非常艰难。” 唐凯旋歇了一口气,短短的几句话,他的额头都已经冒汗了,他用手扶住脖子上的伤口,顽强的继续说道: “昨天中午,我就已经通知了临江县公安局的同志,封锁了从南向入县的所有通道。 同时,还给临江的边防部门也发去了协查通报,事关国宝,他们很也重视,从昨天中午开始就增派了巡防力度,正在拉网进行地毯式搜索。” 再次歇了一口气,唐凯旋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 “而且我们还第一时间通知了沿途的所有公社乡村,严防死守,坚壁清野,上报一切可疑人物的行迹,以上。” “好的,我清楚了,辛苦您了,唐处长。” 杜蔚国看着墙上的地图,按照他的布置,在心里简单的盘算了一下,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语气满是敬重。 该说不说,唐凯旋处置的非常妥当,及时而且足够果断,天罗地网,无懈可击,堪称完美! 杜蔚国自忖,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如此地步的,唐凯旋的处置堪称是天衣无缝,最关键是足够快,反应神速。 他之所以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想必也是离不开他在当地经营已久,拥有强大的人脉关系。 别说杜蔚国,就算是胡斐来了,都未必能有唐凯旋现在的效果,县官不如现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了。 杜蔚国收敛心神,略微沉吟了一下,起身走到地图前,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沿着唐凯旋说的两个地点,轻轻的划过,沉声问道: “唐处长,从沙金沟到临江县,除了这最短的路径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可以迂回的路线?” 一听这话,唐凯旋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不由流露出赞同的神色。 杜蔚国实在太年轻了,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年经轻轻,就做到如此高的位置,还空降成为总指挥,难免让人心中不服。 但凡是实干派的领导,第一时间都会用审视的目光来看待他。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杜蔚国的问题,直接就切中了要害,唐凯旋的目光多了一丝认同。 “没错,确实还有其他两条路线,都可以从老金沟出发,迂回达到临江县的范围。” 说到这里的时候,唐处长略微的停顿了一下,轻轻的挑了挑眉头,看了杜蔚国一眼。 一来是他牵扯了伤势,有些痛苦,二来嘛,多少是有点抛砖引玉的考较意味,杜蔚国苦笑着摇了摇头: “唐处,那我就班门弄斧的分析一下,从地图上来看,从老金沟出发,除了这条直线最短路径之外,就只能从东西两个方向迂回。 如果想要从西边迂回,是必然要经过白山城的,这个路线山高林密,路途漫长,他们只要脑子正常,自然不会自投罗网,可以忽略。” 杜蔚国说到这里,唐凯旋眼中的认同之色不由又浓了一分,古天平也轻轻的点点头,这个杜处长有点东西,起码不是酒囊饭袋。 杜蔚国语气非常沉稳: “如果向东迂回,就必然要经历粉房沟,二道沟,还有王家营,这样路程会远上一倍都不止。 而且途经的村庄很多,人烟稠密,他们的目标明显,就算是分开行动,也非常容易暴露,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也不会选择这个路线。” 说道这里的时候,唐凯旋轻轻的点了点头,轻视之心渐去,这位四九城来的杜处的判断和他基本一致。 还行,这么年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也算是殊为难得了。 此时,杜蔚国的话锋一转: “但是,他们如果提前设计好路线和时间,昼伏夜出,只在夜间赶路穿越村镇,想必就可以借此避开巡查,还有当地村民的监视举报。” 眼下这个时代,当下这个季节,东北地区那可真是嘎巴冷,晚上出门撒泼尿,都没等落地,就变成冰碴了。 农村房屋低矮,无遮无挡的,更是冷的邪乎,一到天黑,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一家老小,全都蜷缩在火炕上取暖,根本没人出门。 所以这些家伙,如果真的像杜蔚国所说的那样,精密的计算时间,专挑夜间赶路,穿越村镇,还真是畅通无阻。 唐凯旋轻轻的点点头,眼神之中的认同之色更加深重了,显然,杜蔚国的这番考较,表现的相当不错,起码过了他这一关。 不过杜蔚国却并没有说完,他死死的盯着地图,略微沉吟了一下: “唐处,您做事周全,堪称是滴水不漏,我相信,向东向西迂回的这两条路线,您也都做了相应的布置。 不过,他们还有一种可能性,还有一个选择,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 “哦?杜处长,你赶紧说说!” 唐凯旋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锁,当然不是因为杜蔚国提出不同意见,单纯是因为工作。 一旦他的布置出了纰漏,导致这些人成功离境,国宝流失,那他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兹事体大,像他这样一心为公的人,是绝对接受不了的,万死也难辞其咎! 此时,杜蔚国用手指轻轻的指点着地图上的临江县,语气依然沉稳平静: “唐处,我们现在的一切假设,都是基于他们会从临江县越境,因为这是最近的越境地点。 但是如果他们放弃临江县,而是向东更大范围,更远距离的进行迂回,选择其他更远的地点越境,那我们的一切布置,是不是就全都落到了空处?” 一听这话,唐凯旋的脸色勐地一沉,语气都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