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异人对他来说,都是不稳定因素,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的存在,必须铲除,如此天赐良机,昆擦又怎么可能错过? 敢赌,这是每一个枭雄都必备的特质! 不过,此时此刻的昆擦,却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六神无主,心惊胆战。 因为他赌输了。 他昨天中午就已经收到了确切的消息,他之前派出去的人马,已经被连面都没露的敌人就给打崩了。 通过一些溃兵的口述,昆擦已经在脑海中大概勾勒出杜蔚国这个煞神的形象。 仅凭借一己之力,就灭了八佰龙,之后,又轻描淡写的屠了炮兵中队,击溃步兵大队。 这样的人,简而言之就是天下无敌,绝非人力可敌。 面对死亡,没有人能坦然,这是颠簸不破的真理,昆擦自然也不行,何况他现在才33岁,年轻力壮,大权在握,富有四海。 他不想死。 他的老巢,全副武装,巡逻警戒的人手,比往常增加了整整4倍,堪称的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可是即便如此,昆擦依然还是如芒刺背,坐立不安,就连抽雪茄的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 昆擦没有回他的住处,哪里有他的老婆孩子,他不想牵连家人,他依然待在平时办公议事的地方,我们就勉为其难的称其为议事厅吧。 是个还算宽敞的高脚木板房,里外两间,外间是一个类似会议一样的地方,里间是昆擦的办公室。 此时,坤沙正坐在茶台边上发呆。 “砰!” 营地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声,撕碎了一片寂静的深夜,昆擦吓了一激灵,猛地腾身而起,抄起茶台上的AK,神色紧张。 不过这声枪响过后,就没有下文了,营地里喧闹的一阵,就重新安静下来,昆擦快步走到外间的门口,大声冲着门外喊到: “莱沙,怎么回事?是谁开枪?” 门外,昆擦的护卫队长莱沙语气沉稳的回道: “将军,刚才有个士兵,他在换岗的时候,抽烟不小心走火了。” 昆擦的火气很大,脸色铁青,怒吼道:“玛德,把他拉去毙了!” “是!” 门外的莱沙沉稳的应了一声,片刻之后,远处就传来一声枪响,莱沙的声音再次响起: “将军,犯错的士兵已经执行军法了。” “哼,这就算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莱沙,你让负责值夜的都打起精神来,再有犯错的,一律枪毙!” 昆擦的语气凛冽,不容辩驳,门外的莱沙虽然眉头紧锁,面有异色,不过还是沉声应答道: “是,将军。” 莱沙是一个刻板的性格,做事一板一眼,同时他自诩为职业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昆擦怒气冲冲的走回到书房,咣当一下,就把步枪扔到茶台上,刚要伸手拿起茶杯喝口水,他的动作却猛地僵住了。 他的书房里,在靠近墙角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英俊的不像话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材欣长,丰神俊朗,嘴角挂着浅笑,一双深邃的眼睛,如同黑洞一样,仿佛能洞察人的灵魂。 此时此刻,这个年轻人的肩膀上挂着一支弹鼓式的AKM,并没有端在手里,他的手上甚至拿没有任何的武器。 但是,昆擦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身体僵直,微微颤抖,冷汗爆出,甚至连一动都不敢动,他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敢动一下,必死无疑! 杜蔚国说话了,声音很好听,低沉,浑厚,充满磁性,还略带一丝戏谑的调侃: “昆擦,你的营地,今天晚上防卫的如此周密,风声鹤唳,是在防我吗?” 昆擦瞥了一眼闲庭信步,正在慢慢靠近的杜蔚国,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强作镇定: “是,可惜,终究都是无用功。” 杜蔚国此时已经走到了茶台前,把步枪随意的放在一边,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瞥了昆擦一眼,语气淡淡的: “来,坐下说话。” 姿态悠闲,语气随意,仿佛这里是他的主场,而他才是主人。 昆擦毕竟也是一个枭雄,胆魄远非常人可比,此刻,他已经从恐惧的情绪当中摆脱出来。 轻轻的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慢慢的在杜蔚国的对面坐了下来,语气略微有些凝重: “这,这位先生,我应该如何称呼您?” 昆擦知道杜蔚国是八佰龙的死敌,但是却并不知道杜蔚国的具体称谓。 杜蔚国没有马上说话,看见桌上有上好的古巴雪茄,毫不客气的拿起一支,掏出自己的点火器点着了,悠闲的抽了一口。 “嗯,不错,你的雪茄比巴擦的好得多,至于称呼嘛,你就叫我卫斯理好了。” 昆擦点点头,语气愈发沉稳: “卫斯理先生,我们之间恐怕是有点误会,之前,我派人剿灭八佰龙,并不是针对您~” 杜蔚国姿态慵懒的靠着竹制的沙发上,嘴里吐出烟气,轻轻的摇了摇手指,打断了昆擦的辩解: “不用解释,理解理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寝?易地而处,如果是我,也不会放弃这样的天赐良机,一网打尽,一劳永逸嘛!” 昆擦被戳中心思,表情尴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硬着头皮说道: “无意掳了您的虎须,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杜蔚国嗤笑,语气揶揄: “呵!昆擦,我这大半夜的折腾过来,可不是听你道歉的,要是没点实惠的,我可就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