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突然一转:
“卢安队长,据我所知,天竺这边的一向讲规矩,阶级分明,忤逆这样的大罪,可不是这么轻拿轻放的。”
听到杜蔚国的说法,卢安顿时眼神闪烁,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的桑贾伊,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
他是个聪明人,当然听懂了杜蔚国的言外之意。
天竺独立前,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时期的规矩可是很森严的,忤逆贵人是重罪,是要被执行绞刑的。
所以,杜蔚国想让桑贾伊死!而且看他的意思,连皮蓬和鲶鱼嘴也不想放过。
卢安眼珠子乱转,口干舌燥的解释道:
“先,先生,桑贾伊他们虽然犯下了大罪,但是罪不至死,毕竟都是现役军人,而且现在也不是~~”
杜蔚国不耐烦的抬了抬手,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辩解:
“卢安队长,在事情没有得到公平合理的解决前,我是不会离开牢房的,不过,请把我的外套,还有香烟,火机还给我。”
不管卢安的铁青脸色,杜蔚国又语气幽幽的补充了一句: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给我添一把椅子,总站着,我感觉有点累。”
卢安跟他对视了几秒,最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他多少还是有点底线的,终究没能做到当场干掉自己的属下,向杜蔚国献媚。
杜蔚国倒也没多说什么,他之所以拿腔拿调的为难卢安,是在拖延时间,他暂时还不想离开牢房这个得天独厚的藏身处和观测点。
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始终瞄着墙外的城区还有马路,任何蛛丝马迹都无法逃过他的火眼金睛。
片刻之后,杜蔚国所在的牢房里被打扫得焕然一新。
不仅添了一张行军床,崭新的被褥枕头,换了新的便桶,还有桌椅板凳烟灰缸。
杜蔚国的所有私人物件,包括皮卡车钥匙也一样不少的还回来了。
除此之外,对面牢房的那些囚犯也都被清空了,连同已经奄奄一息的络腮胡库马尔也被抬走了。
鱼籽福袋被水泥残渣碎裂了,他就算最后能侥幸捡回一条狗命,以后也不可能人道了。
天竺这边不流行人妖,估计他只能做个“公公”了。
事实上,此时此刻,整座牢房,一共6间牢房诺大的空间中,就只剩杜蔚国独自一人,甚至连牢门都没锁。
这就是权势令人着迷的地方,可以为所欲为。
杜蔚国倒也乐得清静,拎了把椅子对着墙壁坐下,一边瞄着外面,一边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缓缓呼出烟气,在心中默默盘算道:
“按照路程,马萨尔他们大概率在明天凌晨或者上午能赶回伊斯兰布尔,也不知道胡大她们到哪了?应该能在他们之前赶到吧?”
“塔塔塔~”
就在此刻,监牢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从声音上能判断出,来人穿得是硬底皮鞋,脚步非常有节奏,而且力道控制的不错,不是练家子,就是部队出身。
“卫斯理先生,您好,很荣幸见到您,我叫吉布森,吉布森·马歇尔,我是军情六处驻天竺办事处的负责人,非常抱歉,让您受委屈了。”
中年男人的声音,沉稳,浑厚,带着浓重的不列颠牛津腔。
杜蔚国挑了挑眉头,心中恍如,难怪能说动当地的驻军师长亲自给我背书,原来是主人出面了。
别看现在天竺已经独立了,但是毕竟被英吉利殖民了近200年,奴性已经深深的镌刻在了骨髓里。
更何况,经过这么多年的统治,英吉利的势力早已扎根在了天竺的各行各业,根深蒂固,在这边的影响力无与伦比。
别说现在,天竺才刚刚建国20年,对原主子的依赖很严重,哪怕是后世,三哥依然是英美的忠诚舔狗。
有鉴于此,军情六处目前在天竺境内的能量很大,算得上只手遮天的那种。
“吉布森,谢谢你帮我解围了。”
吉布森是个体态匀称的白裔中年人,金发碧眼,五官深邃,穿着挺括的海军蓝色呢子大衣,不难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大帅哥。
不过岁月催人老,吉布森现在已经变成了典型的白裔地中海发型,容颜不再。
“应该的,卫斯理先生,让您在天竺境内受了委屈,是我的严重失职。”
吉布森讲话很有腔调也很有礼貌,有点像老派的英伦绅士,杜蔚国笑着摇了摇头,主动朝他伸出手。
“不,没什么委屈,我是故意进来的。”
“我对这边不熟悉,语言也不通,想找个不引人注意的藏身之地并不容易,而监牢,恰恰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吉布森用力的跟他握了握手,笑得很爽朗: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说实话,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我还纳闷得不得了呢,甚至还怀疑您的真伪。
堂堂煞神,怎么可能被区区几个不入流的治安队员抓进监牢?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说到这里,吉布森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略显堂皇的问道:
“对了,卫斯理先生,那我贸然插手,是不是坏了您的布置啊?”
杜蔚国摆摆手:
“没有,只是你有必要提醒一下卢安,近期别扩散有关于我的消息就行。”
吉布森点点头,表情严肃,语气笃定的承诺道:
“好的,卫斯理先生,我向你保证,一周之内,这个消息绝不会离开治安队。
还有那几个为难你的杂碎治安员,以及胆敢出言不逊的囚犯,我也会给阁下一个满意的交待。”
吉布森说的交待不言而喻,之前得罪过杜蔚国的几个渣渣都死定了。
杜蔚国对吉布森的杀伐果决还有干脆利落的办事风格非常欣赏,掏出烟盒递了根烟给他,还掏出火机帮他点上。
“对了,吉布森,你有没有联系过雷娜?”
“是的,在过来与阁下汇合的路上,我已经跟处长联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