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人影就一阵风似的朝火丛冲了过去,跑到沟壑图腾边缘,他猛地跃起,义无反顾的跳进了火丛。
主动自焚的人,赫然是无脸男的手下,那三个满脸都是瘢痕的天竺高种姓之一。
剩下的两个,就静静的站在高台后方。
他们的脸都严重毁容了,根本看不出表情,但是见到同伴以身殉火,他们的眼神却毫无惧色。
反而出奇的庄严,肃穆,甚至还带着强烈的渴望和羡慕。
“轰!”
疤瘌脸高种姓飞进火堆,几乎瞬间就被灼成了焦炭,幽蓝色的火焰猛往上涨了一大截,蹿起足有两米多高。
更诡异的是,火焰中,仿佛出现了一团若隐若现的巨大身影。
它的本体混沌,晦涩,模糊,无法用语言描述,只是周身长着或长或短的无数触须,正搅动火焰疯狂的扩张着。
不过,无论火焰升腾的再怎么爆裂,却始终无法突破图腾的范围,好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桎梏住了。
见到火丛中这道恐怖的虚影,无脸男那双诡异的双眸中,终于露出了属于人类的情绪。
一种近乎癫狂的贪婪和渴望。
下一瞬,无脸男枯瘦的双臂猛地朝火焰中的虚影张开,声嘶力竭的重复吼着莫名的咒语。
他不仅脸上没皮,身上也没有,甚至连脂肪都没有,活脱脱的人体肌肉标本。
也不知道这种状态,他是如何存活的。
听见无脸男的吼叫,围着火丛,那三个已经没了半条命的残缺怪胎,也张开双臂,癫狂似的跟着呼号着。
“帕巴嘛那库杜!帕巴嘛那库杜~”
说来也怪,明明只有四个人,却好像自带扩音器一样,硬是吼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噗!”
就在此时,正在半空中狂飙的杜蔚国,突然如遭雷亟,嘴里喷出暗红色的血雾,人也流星似的跌落。
就在刚刚,他的脑子里仿佛突然瞬间闯进了一个庞大的,混沌的,虚妄的,暴虐的,充满恶意的,无非用语言描述的生物。
杜蔚国感觉自己的脑浆仿佛瞬间就被搅碎了,意识也变得空白一片。
这是自从三年前,拥有心灵屏障之后,他首次在精神领域中造受真正意义上的重创。
恍惚前的一瞬,杜蔚国仿佛听到了一声无比宏大,庄严,遥远,充满愤怒的低吼。
随后,他的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绝对的死寂,无念无想。
“轰!”
砸断了几根树干之后,杜蔚国像石头似的滚落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村庄中央。
幽蓝色的火丛中,那团虚影骤然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哀嚎,虚幻的触手疯狂挥舞。
随着它的动作,幽蓝色的火焰猛地爆发了几倍有余,火苗蹿起足有10几米,仿佛要焚天噬地一样。
骤然爆发的火焰,毫无阻塞的突破了图腾的桎梏,瞬间吞噬了那三个盘坐在地的残缺怪胎。
这三个倒霉蛋,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来,就被灼成了焦炭。
无脸男也被火焰波及了,他座下的高台瞬间被火焰吞噬,焦糊坍塌,他也跟着跌落下来。
他的斗篷被烧成了飞灰,露出连一寸皮肤都没有的恐怖身躯,幽蓝色的火焰,瞬间蔓延了他的全身。
不过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火焰居然在覆盖的瞬间就止熄了。
无脸男没有被烧成焦炭,只是一双诡异的眸子,被灼成了黑洞。
幽蓝色的火焰在经历了极度扩张之后,猛地一缩,居然毫无征兆的骤然熄灭了。
感觉非常离奇,就像是用遥控器关了电视画面一样。
无脸男狼狈的躺在地上,但是他没有惨叫,也没有哀嚎,反而双臂乱挥,急切的咆哮着:
“走,走,带我走!”
他喊得是一直站在高台后,那两个满脸瘢痕的天竺高种姓。
从场上的情势不难分辨出,无脸男应该是大祭司,那三个被火焰吞噬的倒霉蛋应该是普通祭司。
而三个瘢痕高种姓应该是高级祭品,同时也就是火丛的备用“燃料”,相对比较高级的那种,类似于煤精。
然而,祭司全军覆没,而作为燃料的他们却连根毛都没掉,也只能感慨世事无常了。
“啊,啊~”
此刻,剩余的两个“煤精”眼神怔愣,似乎还没有从突发的变故当中反应过来,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含糊声音。
他们都是哑巴,后天形成的,舌头被齐根割掉了。
“萨玛已经离开了,马上扶我起来,立刻离开这里!”
躺在地上的无脸男嘶声喊了句,或许是因为焦急,他难得说了个长句。
这次,两个“煤精”终于听懂了,他们的眼中露出浓烈的遗憾之色,像死了爹似的。
仿佛没能跳进火丛,没被幽蓝色火焰烧成焦炭,对他们来说,是什么天大的损失一样。
不过,他们好像也非常畏惧无脸男,不敢违逆他的命令。
两个“煤精”不情不愿的把无脸男从地上扶了起来,抬着他,朝着下山的方向破去。
“煤精”的脑子虽然不太正常,但是速度相当快,犹如山魈鬼魅,眨眼间就消失在浓雾之中。
“三爷,您见多识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感觉像荤油似的,真恶心。”
白雾中,袁樱用手指弹飞飘落在衣服上,一颗白色半固体黏液,满脸都是嫌弃。
“樱子,这是尸油,说成是荤油,也没啥不对。”
胡三也搓着一坨黏液,看着它在手指上化成明亮色的液体,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尸,尸油?”袁樱脸上的厌恶之色更重了。
胡三点点头,语气冷冽:“嗯,这漫天遍地的白烟,就是油烟,全都是尸油化成的。”
“这,这么多烟,得用多少尸油?”袁樱瞠目结舌。
“呵呵~”胡三冷笑,语气变得更冷了,冰锥似的:
“按那些土耗子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