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呆了几秒。
随即脸色骤变,就像是被火烧腚了似的激动起来,烟头都吓掉了,惊愕的眼珠子差点夺眶而出:
“你,你,你是煞神!”
根本就不用杜蔚国回答,他就半疯魔般的喃喃自语道:
“没错,没错,你就是煞神,所以你才会这么厉害,靠北,你特么居然是煞神!”
由于过于激动,无常甚至连脏话都忍不住飙了出来。
对于杜蔚国的身份,他倒是深信不疑,一方面是因为杜蔚国的超绝身手,另外一方面,谁敢冒充煞神?
杜蔚国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白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
“废话,不,不,我当然知道,煞神爷,您可是咱们杀手行当的祖师爷啊!老子,不,我平时开工的时候,都是拜您的。”
无常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杜蔚国却敏锐的听出了这句话里的重点,饶是他也懵比了。
一脚刹车,急吼吼的把车停在路边,伸手指着自己,拧着眉头问到:
“啥特么祖师爷?拜我?”
无常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回道:
“对啊,就是您,煞神爷,你可是咱们这个行当的祖师爷,而且不光是杀手,现在还有很多卒仔也都在拜您。”
或许是怕杜蔚国不信,无常还一把扯起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纹身。
那是一个图腾式的臂环,都是用黑色的长梭编织而成,还挺精美,只是基础的长梭,分明就是杜蔚国的招牌兵器,煞神梭。
“我艹!”
杜蔚国顿时如遭雷亟,整个人都麻了。
丫的,刺客的祖师爷明明是曹刿,而矮骡子的祖师爷就更吓人了,堂堂武圣关二爷,自己居然无意间抢了这两位大神的香火。
重点是自己今天也才特么20几岁,身体杠杠的还是不死之身,估计再活上个百八十年的都不成问题。
现在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就被人成天当成死人敬拜,想想就不寒而栗,再说了,他也不想担这个恶名。
扭头看见无常正满脸崇拜,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杜蔚国顿时恼羞成怒:
“我特么才不是什么祖师爷,我都未必有你年纪大,你赶紧把这个傻皮纹身洗了,以后也不许再拜我!”
无常却满脸都是不服气,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煞神爷,您的本事通天彻地,杀人如割草,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您干掉了苏阿脱那个恶魔,给全天下的华人都~~”
杜蔚国眼神一厉:“玛德,闭嘴,再特么废话,老子弄死你!”
片刻之后,汽车发动,重新上路。
杜蔚国的脸色黑得犹如锅底,浑身都散发着凛冽如刀的低气压,车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那个,那个煞神爷,哦不,卫斯理先生,前边就是岔路了,咱们要去哪啊?”
无常一边开着车,一边战战兢兢的问道,杜蔚国冷冷的回道:
“台中,彰化县,您知道路吗?”
一听这话,无常的脸上顿时露出难以自抑的的兴奋之色,声音都颤抖了:
“知道,知道,卫斯理先生,您这次是去彰化办事吗?哪里我住过一段时间,特别熟悉,需要我帮您垫道吗?”
“垫道”是行话,就是踩盘子,大概就是前期侦查,摸底,踩点的意思,杜蔚国登时脸色更黑了:
“垫鸡毛道?你特么给老子消停点。”
无常的脸都憋红了,嘴唇嗫嚅着欲言又止,杜蔚国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斥道:
“我特么这次去彰化不是杀人,只是随便走走逛逛,顺便办点私事。”
无常的眼珠子乱转,一副规矩我都懂,你不用多说的表情:
“好的,好的,我明白,法不传六耳嘛,卫斯理先生,彰化那边我真的特别熟悉,需要我做什么?您只管吩咐。”
“呼~呼~”
杜蔚国连着深呼吸了几口长气,这才勉强压住直接伸手掐死他的冲动,粗着嗓子说道:
“别特么废话了,老实开车。”
堪称是湾岛第一悍匪的无常,此刻却表现的怂的不得了,跟个温顺的小猫似的:
“好的,好的,先生,我保证,又快又稳。”
2小时之后,凌晨,彰化鹿港。
距离码头不算太远,有间由船厂改成的修配厂,占地颇大,只不过此刻乌漆嘛黑的死寂一片。
“卫斯理先生,这就是您要办私事的地方?”
望着眼前犹如怪兽似,的匍匐在黑暗当中的修船厂,无常贱兮兮的挤眉弄眼道。
他的心里暗忖道,就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能办啥私事?大概率是点子藏身的地方。
像煞神这样顶了天的大人物,听说最近已经鲜少出手,他这次要对付的目标人物会是谁呢?
反正不管是谁,想必肯定是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玛德,老子有幸能跟煞神并肩做事,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人生在世,活得无非就是名利二字,而作为杀手,能够祖师爷一起做事,就算到顶了。
想到这里,无常激动的浑身都开始微微发抖了,杜蔚国也懒着搭理这个颅内高潮的傻皮,只冷眼扫视着这间船厂。
“你把车找个暗处停好,熄火等着,我下去看看。”
无常瞬间回神,非常狗腿的问道:“哦,啊?卫斯理先生,不用我跟您一起吗?”
杜蔚国根本就没理他,而是径直下车,夜色中,他的身形只是闪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无常看得目眩神迷,轻声呢喃道:
“不愧是煞神爷,果然是矫若惊龙,鬼神莫测!行吧,放风这活也不错,反正都是并肩做事。”
这家船厂的后门靠海,有个宽阔的船坞,前院是修船工坊,此刻大门紧闭,漆黑一片。
工坊的主体是个三层的板楼,下边还有个面积颇大的地下室,这里就是造烟车间了。
说是车间有点不太恰当,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