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案子已经成立了很高规格的专项搜查组,由内务省和警视厅牵头联办,绝对是超级烫手的热山芋,谁粘谁倒霉。
尾山鸠志是个混成了精的老滑头,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虽然是有点小能量,但是如果贸然卷入到这种要命的大漩涡里,非常容易引火烧
身。
「流,流川先生,这案子,现在已经转交由内务省负责了,凭我~」
尾山鸠志磕磕巴巴的刚想推脱,就被杜蔚国冷冷的打断了:
「尾山鸠志,你已经见过我,还知道了我的打算,事情办成了,你还有活命的可能,办不成,你现在就得死,明白吗?」
说话的时候,杜蔚国的眼神蓦然一厉,还主动释放出了一丝煞气裹住了尾山鸠志。
他瞬间感觉自己像是光着身子站在风雪中,浑身上下,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被凝结了。
尾山鸠志为人圆滑,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马上认怂道:
「好,好的,流川先生,我,我明白了。」
「很好,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杜蔚国收了神通,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
随后摇下车窗,有些莫名的朝空中勾了勾手,语气有些揶揄:
「那么,现在就先带我去一下你家吧,尾山鸠志,你是有家庭的,对吧?」
刚才,让镰田次郎找人的时候,杜蔚国还特意强调过,一定要找成了家的才行,因为这样的人,更容易拿捏。
果然,一听这话,尾山鸠志顿时瞳孔地震,瞠目结舌的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他是死活都不想趟这滩浑水,也趟不起,他原本的打算就是摆脱杜蔚国之后,立刻带着家人躲出去,然后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没想到,他才刚刚动了这个念头就被杜蔚国给识破了。
因为涉及到家人的安危,尾山鸠志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还难得鼓起了勇气,硬着头皮争辩道:
「流川先生,这,这完全没必要,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要的卷宗交到您的手上。」
「呵~」
杜蔚国轻笑,语气戏谑:
「我从来都不相信承诺,尤其不相信律师的承诺,尾山鸠志,你对此应该深有感触的,不是吗?」
「呃~」尾山鸠志顿时哑口无言。
这世上,有两种人是最不能信的,一是政客,再就是律师,都是满嘴跑火车,一句实话都没有的大骗子。
就在此时,椎名翔太通过放哨的乌鸦,收到了杜蔚国的信号,急吼吼的从公园里跑了出来。
刚拉开车门坐进来,他就急不可耐,风风火火的问道:
「先生,咱们现在去哪?咦,这位是?」
本来就已经心惊肉跳的尾山鸠志,骤然见到椎名翔太,更是如遭雷击,都忍不住战栗起来了。
之前,他去法院参旁听过庭审,见过椎名翔太,此刻再联想起杜蔚国刚刚提出的要求。
他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行为高深莫测,让人不寒而栗的年轻人,大概率是要帮椎名翔太翻案,揭开这个案子背后的滔天黑幕。
不管黑幕的本体到底是什么,尾山鸠志都无比清晰一件事,他完蛋了,他这副小身板卷进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杜蔚国发动汽车,随口介绍道:
「哦,翔太,这位先生是尾山鸠志,东京司法届的大人物,我找他来,是帮你翻案的。」
「帮我翻案?真的吗?尾山先生。」
一听这话,椎名翔太顿时激动得浑身颤抖,目光灼灼的望向同样浑身哆嗦的尾山鸠志。
「啊,啊?我,我不~」
尾山鸠志的大脑宕机,浑浑噩噩,一向伶牙俐齿的他,此刻却磕巴的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杜蔚国熟稔的驾驶着奔驰汽车,丝滑的汇入车流,语气轻松的问了一句:
「尾山鸠志先生,现在咱们不是要去贵府拜访吗?杜蔚国的声音并不大,还挺客气的,可是听在尾山鸠志的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让他瞬间回神。
杜蔚国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的共性就是格外自私且惜命,同时也非常擅长权衡利弊。
尾山鸠志几乎刹那间就意识到,如果不顺从他的命令,现在,立刻,马上就会死!
先不说深不可测的杜蔚国,光是眼前这个明明被判了死刑,并且已经执行,现在却依然活蹦乱跳的椎名翔太,就能轻而易举的弄死他。
「我,我家世,世田谷区,羽根木町~」
尾山鸠志这家伙的住处相当不错,位于东京的传统富人区,世田谷区,靠近羽根木公园,是个连院的幽静独栋别墅。
她老婆很年轻也很漂亮,是个在家相夫教子的全职太太,他还有两个孩子,大的上学去了,小的才3岁,养的很好,白白胖胖的讨人喜欢。
尾山鸠志虽然是个
律政老滑头,但他有个优点,重视家庭,而且工私分的一向清楚,从来都不会带跟工作相关的陌生人回家。
所以,骤然见到两个陌生人登门,特别是杜蔚国,气度绝然,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尾山太太虽然非常惊讶,不过她的涵养很好,还是非常礼貌客气的接待了杜蔚国他们。
殷切的奉了茶水之后,尾山太太还礼貌问了是否需要准备午餐,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这才谦恭的告辞,带着孩子去二楼了,给众人留下充分独处的空间。
该说不说,东瀛人,尤其东瀛媳妇,在礼节礼仪方面,做得确实无可挑剔,让人如沐春风。
「嗯,茶不错,尾山,你很有福气,娶了个温柔贤淑的好太太,你的孩子也很可爱。」
杜蔚国悠然的呷了一口茶,看似随意又客气的说道,可是听在尾山鸠志的耳中,却犹如恶魔的低语。
这特么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要是他没有把杜蔚国要的东西拿回来,他的妻儿,大概率是要嘎的。
「噗通~」
尾山鸠志的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