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善的看着她。
神乐脚下的阴影,也仿佛刹那间活了过来,像毒蛇的信子一样吞吐不定,伺机而发。
“啪~”
杜蔚国突然伸手,不轻不重的抽了神舞的后脑勺一巴掌,语气大喇喇的,就像是随口教训晚辈:
“又调皮是吧?赶紧干活去,跟我在这扯什么淡?”
挨了这一下,神舞捂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她的眼珠子都直了,
神舞痴痴傻傻的看着杜蔚国,从小到大,20几年的生命当中,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她很清楚,杜蔚国当然不是真打她,否认,按他的恐怖力量,使足了力,这一巴掌能直接抽爆她的头颅。
这一下,更像是长辈教训晚辈时的那种感觉,玩笑的成分,远远大过教训,甚至,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
没错,就是温情,这种神舞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下一刻,杜蔚国不容分说,直接把行军锅塞到了神舞的手上,语气愈发粗暴:
“看什么看?傻乎乎的,还不赶紧去切肉,还有你,神乐,你伤好了,又特么皮痒痒了是吧,给我消停点。”
神乐是真怵杜蔚国,被点名呵斥,她脚下蠢蠢欲动的影子,瞬间缩了回去,像极了受惊的王八头。
神舞一只手拎着小唐刀,一只手端着行军锅,还在懵懵的回味着,杜蔚国顿时扬起了胳膊,作势要打。
“啧!还发呆?”
“别,别,我,我切。”
神舞几乎是下意识的躲了躲,蹭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拎着刀锅走到了烤鹿跟前。
她的脸红彤彤的,羞愧无比,她对自己此刻的表现都有些陌生,也有点别扭,但是感觉却一点都不差。
怎么说呢,跟原来冷冰冰的神舞想比,她现在多了一丝人味!
神舞是个行动派,说话间,她就已经开干了,她是个极其强悍的能力者,除了控制无形细丝的超能力外。
她的身体素质,眼力,速度,神经反射,肌肉控制力也都是超一流的。
虽然从来都没切过整鹿,也没用过小唐刀,不过仅仅只是切了两刀之后,神舞就上手了。
刀光耀眼间,神舞的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切下的鹿肉也是薄如蝉翼,大小整齐,雪花般准准的落在行军锅里。
就她这绚烂的手法,就算以后不干死士刺客,专业做个花样铁板烧厨师,也是大有前途的,嘿。
“卫,卫斯理先生,您,您就那么自信,我们一定不会真动手?”
神乐怯怯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杜蔚国的胡思乱想。
杜蔚国扭头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嗯,我确实很自信,赌你们不会对我动手,尤其是你,神乐,我笃定你不可能对翔太动手。”
一听这话,神舞顿时浑身一顿,停住了动作,竖起了耳朵,就连翔太也好奇的扭头看了过来。
神乐更是呆萌又错愕的问道:“为什么?”
长长的呼出烟气,杜蔚国把烟屁弹进火堆:
“神乐,翔太家破人亡的悲惨遭遇,虽然不是你亲手造成的,但是跟三井泷泽那个畜生脱不了干系。
你之前作为他的麾下死士,也算是间接的参与其中,难辞其咎,而你良心未泯,愧疚难当,必然没脸再对翔太出手。”
被杜蔚国准准的猜中了心事,还听他夸自己良心未泯,再想想之前经历过的无数龌龊。
神乐的双色瞳孔腾一下子就变红了,她的表情变得十分纠结,语气颤抖:
“良~心,我,我不配,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坏事,我~”
柿子要挑软乎的捏,杜蔚国早就发现了,神乐这小娘皮对三井家的忠诚早已经动摇,开始质疑自己行为的正确性,甚至存了死志。
杜蔚国摆摆手,打断了她:
“神乐,之前的你,只是一件被别人攥在手里的刀枪而已,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都是别人逼迫的,并没有属于你自己的意识。”
停顿一下,杜蔚国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加重了语气蛊惑道:
“神乐,从今以后,再没人能逼你做任何事,你是自己的主人,可以凭自己的判断来行事。”
“自己的主人~”
神乐的眼神迷茫的重复着,眼底却升起一抹微弱,却又难以抑制的光芒,这是希望的火苗。
此刻,背对杜蔚国的神舞,她的肩膀也在微不可查的抖动,显然心情也不平静。
片刻之后,天光大亮,一整头雄鹿,被几个大肚汉吃得干干净净,杜蔚国拍拍手站起身,语气淡淡的交待道:
“行了,你们继续在这里逗留几天,我在外面还有点事情要做,过几天再来接你们。”
杜蔚国确实还有事情要做,虽然刺杀米哈伊尔的事情要暂时搁置,但是扶植三井家的新家主,还有搞跨岩崎家,每一件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至于把她们几个留在这里也没啥不妥的,此处位于镰仓山的腹地深处,凛冬季节,大雪封山,不太可能有人进山。
神舞和神乐现在初步被杜蔚国降服了,已经没了反抗之心,更不会毫无缘由出手攻击受害者身份的椎名翔太。
再说了,翔太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白羊,他不仅能自愈,还能操控乌鸦,甚至是还有可能是拥有重生能力的顶尖强者。
真打起来,只要不是被瞬间秒杀,双方差不多能55开,一旦拉开距离,翔太稳赢。
至于生存,这个问题更是压根都不用考虑,低温和食物,都难不住他们。
“是,先生。”
椎名翔太现在已经彻底被杜蔚国收服,忠诚度刷满,把他的话奉为金科玉律,自然是毫无二话的回应道。
不过神舞和神乐听说杜蔚国要走,却几乎同时眼神闪烁,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杜蔚国笑着撇了撇嘴,语气略带揶揄:
“放心吧,我这次出去,不是跟三井家开战的,那场仗已经打完了。”
虽然她们的心防都已经松动,但是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