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尤音当初被席爷爷做主嫁给席庭越这件事她反对意见最大,甚至闹过离家出走,扬言席庭越要是娶自己她就再也不回来。
在她心里,孟亭晚才是嫂子。
尤音忽视这一声,微笑着与几人打招呼:“妈,孟小姐,心蕊。”
舒明华不显山不露水地应声,孟亭晚亦是和善回应,“音音,好久不见。”
尤音这才敢去看眼前女子,明眸皓齿,身材姣好,笑容大方,名副其实的大家千金。
孟家在申城地位仅次于席家,家中集团公司产业遍布,与席家相辅相成,席家做科技,孟家便做实业,不冲突并相互得益。
席庭越十八岁出国念书,孟亭晚两年后跟着出去,俩人在同一个国家同一所学校,专业不同,席庭越念的金融,孟亭晚念的艺术。
席庭越二十九岁回国,娶了二十岁的自己,两年后,也就是现在,孟亭晚回国。
尤音看着得体端庄的女人,心里不由想,要是没有自己,他们应当是令人羡慕的一对,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放在膝上的手心攥紧,压下那些心绪起伏,浅声回应:“好久不见。”
孟亭晚继而跟席庭越打招呼,熟稔至极:“庭越哥,Abel教授说有事找你,让你联系他。”
“知道了。”席庭越回答,听不出来喜怒。
孟亭晚视线重新转移到尤音身上,问道:“听心蕊说音音你准备毕业?”
“是。”
“毕业设计都完成了?”
尤音回:“嗯,刚交上去。”
席心蕊哼:“就一个本科有什么好紧张的,随便画画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孟亭晚嗤她,“A大美术专业在全球高校都排得上名,你以为糊弄糊弄就过去了?而且毕设是整整四年知识的积累,哪能随便。”
席心蕊嘻嘻笑:“哎呀我是不懂啦,亭晚姐你以后是A大老师,她们能不能毕业不都是你说了算。”
“乱说。”
尤音薄薄指甲陷进肉里,她却没感觉到疼。
尤音喜欢画画,当初选专业时她并不知道孟亭晚学的什么,只从席心蕊嘴里听过是艺术类,她没想着和她撞,毕竟艺术类太广泛。
后来才知道孟亭晚学的是视觉艺术,兼具绘画、设计和雕塑。
席心蕊无人时偶尔会出言嘲讽,说她想要模仿孟亭晚,她学什么自己也跟着学什么,可惜模得不伦不类。
尤音无话可说,解释便是狡辩,苍白无力。
现在孟亭晚学成归国,还进A大当老师,她要是迟一年毕业,那她还成了自己老师。
挺讽刺。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当初你过来时个子小小的又瘦,只到我腰部,现在一看竟然长到庭越哥肩膀了。”
孟亭晚依旧温柔和她说着话,尤音却不知该说什么,微笑点头。
舒明华接:“你那时候不也是瘦,现在倒是好多,脸上瞧着也有肉,我还担心庭越照顾不好你。”
席心蕊看一眼一直抿唇的女孩,声音加重:“是啊,亭晚姐你又不会做饭,还好我哥在,看来我哥做的饭很好吃哎,尤音你吃过没?”
尤音唇快咬破,隐忍的情绪堵在胸口,闷得她呼不上气。
席庭越会做饭啊,她竟然都不知道。
他们还住在一起。
几年来着?
好像将近十年。
尤音觉得高估自己,她脸上绷着的笑快要维持不住,眼有些热。
再待下去就要失态了。
尤音站起来,看向舒明华,恬静道:“妈,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舒明华还未应,身边男人刺啦跟着站起,牵过她微微颤抖的手,声音低沉:“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