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马昕昕将西瓜汁放下，手里的微信响了，是杨莹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是袁翼穿着二高的校服，站在领奖台上。
少年意气，雄姿英发，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看着特别帅气。
她今晚加了宿舍所有人的微信，从母亲去世之后，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同龄朋友，让她一整晚都很开心。
这会儿有了少年袁翼的照片，开心加上开心，她笑着对杨莹说：“谢谢。”
杨莹：“这可是我三年的珍藏，给你之后，我就要删除了。你可要好好收着啊？”
马昕昕嗯了一声，将照片保存下来，想了想，设成桌面。
“话说昕昕，跟袁翼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啊？”杨莹兴奋地问。
马昕昕一愣，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们根本没有开始。”
“那好吧，我换个说法，跟袁翼在一起什么样？”杨莹不肯放弃，坚决要满足一下作为袁翼粉丝的好奇心：“你总跟他在一起呆过吧？他还给你买了蛋糕呢？”
马昕昕回想着自己跟袁翼在一起的情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她最后轻声说：“我跟他在一起时，都是我看他工作。”
“你看他工作？”这次连何燕妮和徐月明都惊讶了，同时盯着她：“每次都这样吗？”
马昕昕摇头：“一共也就两次，但是每次他都工作，我请他吃饭的时候，他还拿出电脑……”
何燕妮听不下去了，打断马昕昕：“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你请他吃饭？”
马昕昕知道何燕妮误会了，赶紧纠正：“是我请他吃饭，但是他去付了钱，总之——总之就是我跟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也打开电脑工作。”
何燕妮哑口无言，徐月明和杨莹互视一眼，沉默不语，最后是徐月明轻声问：“昕昕，这样的相处模式，你也受得了？”
马昕昕不懂地看着徐月明。
徐月明：“我没谈过恋爱，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爱情是双向奔赴，这是至理名言，一头热怎么都不能算是爱情吧？”
马昕昕仔细地揣摩着“双向奔赴”这几个字，脸色暗淡下来，咬了咬嘴唇。
“也许——也许翼神他只是不会谈恋爱呢？”杨莹着急地说，想给偶像找借口，“他或许只是智商极高，很会读书，但是在谈恋爱这件事上少根弦呢？”
“少根弦？谁？你说袁翼？”徐月明摇头：“不会的，他那样的人，一看就心里门清，他如果喜欢一个人，绝对会让对方感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的话音刚落，马昕昕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袁翼。
马昕昕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两个字，以为自己看错了。
其她三人看她的表情，立即猜了出来，杨莹激动得拍手：“天哪，翼神的电话？”
马昕昕将手机接通，轻声“喂”了一下。
“你在哪里？”袁翼问她。
“在外面吃饭。”
“外面哪里？”
“临河桥餐厅。”
“我知道是这个餐厅，你的具体位置呢？”
马昕昕一愣：“进门左侧临河的四人座。”
她的话音一落，从餐厅入口走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生，他背着背包，手里拿着电话，进来在餐厅四处看着，显然在找人。
熟悉的身影，让她怦然心动，忍不住站了起来。
是袁翼。
他看见了她。
马昕昕呆呆地站着，看着越走越近的袁翼。
他来到跟前，目光在她面前的红色玻璃杯里看了一眼，辨认出里面的是果汁之后，他脸部僵硬的线条柔和下来。
马昕昕给他介绍自己的同学，袁翼打招呼，面对杨莹热情伸过来的手，他微微犹豫，握了一下。
杨莹喜不自胜地坐回去，目光在袁翼和马昕昕之间来回转，满脸的兴奋。
“账单付了吗？”他问。
马昕昕点头，其实她不用付账，她在这里吃饭，卡内会自动抵扣。
“我在外面等你？”他问她。
马昕昕还没说话，徐月明等连忙摆手说：“不用了，我们早就吃完了，就是在这里聊天。”
杨莹冲马昕昕眨眼睛：“昕昕快走吧，我们一会儿也走了。”
马昕昕只好拎起包，跟着袁翼出去了。
他走得略快，临河桥餐厅建在河上，距离他们俩初遇的酒吧街，只有不到一里地的距离。
夜晚八点多，酒吧街带来的人流让这里很热闹，到处都是人。
马昕昕走在他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河景，偶尔看一眼他。
“我以后只偶尔会去师兄的公司。”他说。
……
马昕昕不知道怎么回复这句话，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们约会吧？”他停下脚步，突然说道。
马昕昕猝不及防，震惊地看着他。
“我没约过会，不知道怎么做，但是今天我在师兄公司，发现自己很想你……”
“想我？”
“是的，我下午几乎没有做事。”
马昕昕心跳越来越响，她怔怔地看着袁翼，突然想起刚刚徐月明说袁翼的那句话：
他这样的人，如果喜欢对方，会让对方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二人目光相对，他向她伸出手，马昕昕迟疑地伸出手去，手掌相触，他的很热，很有力，几乎是瞬间将她的手包裹在内，牢牢地握住。
马昕昕忘了呼吸，她感到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全身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与他相握的手上。
他带着她，沿着河慢慢走。
袁翼说完了他想说的话之后，恢复了一贯的沉默，而马昕昕很享受这样跟他牵手的时刻，她也不想开口，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条路通向酒吧街，河边修了很多的环形台阶，每隔几十步的距离，就有附近音乐学院的学生在此唱歌，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