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层层纱帐掩映下,可以见到两个交叠缠绵的模糊身影。
顾晏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管入睡前再怎么提醒自己都不管用,一到梦里见到她就像醉酒了一般,失去了控制。难道,梦才是他真实的想法吗?梦里做的那些事,才是他真正想做的?
这几晚为什么都能梦到她?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抗拒她的接近,甚至有些渴望?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
耳边回绕着她娇软甜美的低吟,他像是受了什么肯定一般,加倍努力,想让她发出更多。
嘉禾像是躺在满池的温水中一上一下的浮游,舒适惬意,内心忍不住感慨:仙尊进步真快,昨晚他还只顾自己,今天就懂得照顾她了,也温柔了,她很喜欢。
两人紧紧贴合着,嘉禾能感受到仙尊的每一处变化,照这架势,今晚两人可以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嘉禾有些兴奋,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要到来了,她伸出手刚想。。。
嘭嘭嘭,几声急而重的拍门声响起。
“晏清兄,你睡了吗?”
顾晏清惊醒后,皱了皱眉,套了层外衫,遮掩了下身形,前去开门。
“孙兄,怎么了?”男人刚醒来,声音有些暗哑。
孙正见他早已歇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惊扰了晏清兄好眠,万分抱歉。实在是这门窗残破,又冷又吵,难以入眠,晏清兄可否来搭把手,帮我修一下门?”
顾晏清此刻已经平复下来,点点头,就随孙正一起去到他的屋子。
嘉禾有些意犹未尽地摸摸自己的樱唇,看着他俩离开的身影,秀拳紧握,誓要把这个扰她好事的人给赶走。如果不是他,今晚她说不定就将仙尊拿下了,真是可惜!
真如寺荒废年久,无人整修,孙正的房门开裂严重。他本想将就一晚明天再说的,谁承想山中夜风刮得凶猛,又冷又吵,根本睡不着。
只好起来修门,这门破败开裂,又很重,他一个人实在是应付不来,只能厚颜去寻顾晏清帮忙。
顾晏清看这房门破损严重,索性将整扇门卸开重新安装,不足的部分从院中寻了块尺寸差不多的板子拼接上。
孙正看他活计做得又快又好,好奇道:“今晚多亏了有晏清兄,晏清兄真是什么都会啊。”
“家境贫寒,自小就做习惯了。”顾晏清语气平淡,不以为耻。
孙正见他埋头干活,便给自己安排了个给他递门钉的轻松活,一边偷懒一边说:“咱们别兄来兄去了,在下二十有七,晏清呢?”
“我今年整二十。”
孙正点点头,他看着就比自己小,就是身量高些,便随意道:“哦?那既然我大你七岁,忝为兄长,就直接称你晏清了,咱们也亲近些。”
“好。”
借着微弱的月光,孙正细细打量起顾晏清来,他剑眉斜飞英挺,深褐色的眼眸隐隐带有些冷冽,高耸的鼻梁挺如悬胆,薄唇微抿淡漠孤清。
毋庸置疑,顾晏清长得很好看。这一世,他温雅的气质和轩昂的体态巧妙融合,杂糅成了一股独特的儒将的气度。
一个比自己年轻、比自己外貌出彩、甚至学识可能也不差于自己的竞争者突然出现,孙正心中滋味难言。
“安好了,可以休息了。”
孙正回神,敛衽感谢。
顾晏清回房的时候,嘉禾早就飘走休息去了,她才不想苦等中途离开的男人回来呢!
他脱下外衣,躺到床上,一夜无梦。
霞光升起,云影氤氲,滚滚露珠从竹叶上跌落。
顾晏清虽然半夜忙活了好一会儿,但还是早早起来煮粥热水。他吃完早饭,收拾好东西从厨房离开的时候,孙正才将将踏出房门。
“晏清,这么早啊?昨晚辛苦了,不多睡会儿?”孙正伸了下腰,懒懒地说道。
他略一笑:“习惯了早起了。”接着就进屋了。
孙正神色不屑,低声道:“切~装什么啊!眼下都一团乌青了,努力过了头可有你好看的。”想起刚才他手中拿的厨具,呸了一声,接着说:“小家子劲儿的,那点东西用得着整日防贼似的搬来搬去吗,借用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又用不坏。”
说完,翻了个白眼,往嘴里扔了条梨干。
入夜,嘉禾被几声急促锐利的鸟叫引出来。
原来,竟是孙正正在用石头砸枯枝上的几只胖麻雀,有一只身形笨拙的倒霉雀鸟被砸中了,他嗤嗤笑了几声后就接着拾石头仍麻雀了。
嘉禾黛眉紧皱,这人怎么这样啊,欺负鸟儿。她素手一翻,带来阵阵狂风,地上的落叶翻飞,孙正连忙抬手用袖子遮挡,嘉禾趁机将掉在落叶堆里的麻雀捡回山洞。
可怜的肥雀被砸中了脑袋,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嘉禾小心将它放到石台上,不知该怎么帮它,也不敢再轻易动它,没一会儿它圆溜溜的小眼就变得模糊没有光泽,像是蒙了一层灰。
嘉禾忍着泪将它埋到土里,往日无趣时,她也曾像之前在天界逗仙鸟一样逗这些肥雀玩,但她从没伤过它们。
她杏眼一瞪,决定立刻行动,先将这孙正赶出去,不然这真如寺的小动物们可要没好日子过了。
那边,孙正见风吹乱了地上的落叶,那砸下来的小鸟也不知去哪里了,心中无趣便回房了。
嘉禾进来时,他正躺在床上看书呢。
她打量了一番,心中挑剔道:“同样是看书,仙尊便是端坐在书桌前手捧着看,他怎么随意倒在床上看啊,哪里有读书人的样子,这样的人还考什么功名啊。”
嘉禾转头,不想再看他,又走到木桌前瞅了瞅他的字,一开始还写得挺端正的,慢慢的就越来越狂乱潦草了,人品、才学都很差劲,真是毫无可取之处。
划拉了一下他的书,竟然还从中发现了几本秘戏图。她翻看了下,不如红玉姐姐给她的那本册子,纸页粗糙了些,画得也不甚优美,丑陋、低俗。
好啊,赶考还不忘带这种书,嘉禾更加鄙夷他了。
孙正瘫倒在床上,举着书翻看,突然眼角余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