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成灰我都认得出来。”宁舒咬着一银牙,又噘了噘小嘴,肯定地道,“真晦……” “唔。” 顾悦很地从点心碟子里拈起一块绿豆糕往宁舒嘴里一塞,把小郡主最后没出的个字给塞了回去。 她一眨不眨地着宁舒的眼睛,眼神似在,今天万寿节。 宁舒的小嘴被糕点塞得鼓鼓的,嚼啊嚼的,连连点头:“吃!” 她也拈了两块绿豆糕分别往顾悦和萧燕飞的嘴里塞。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们也吃。” “御膳房的点心师傅手艺很,不仅绿豆糕做得,芸豆卷、金丝枣泥糕,奶油炸糕……这些也做得吃极了。” 宁舒不客气地抬手招来了一个小内侍,吩咐把这几道点心也给了。 小内侍唯唯应诺,还特意问了声萧燕飞有什么想吃的,这才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远处金銮殿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钟声。 水榭里的姑娘们再次噤了声,连水榭外在扑蝶的几个姑娘也放下了手里的团扇。 宁舒很有经验地下了断言:“吉时到了。” 钟声很快停下,紧接着,前头又隐约有礼乐声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万寿节朝贺也提前请钦天监算了吉时的,到了时辰,今天进宫赴宴的文武朝臣,还有些命妇会随皇后、嫔妃一同去金銮殿朝贺。 宁舒低低地嗤笑了一声,对着萧燕飞与顾悦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凑过来。 她小小声地跟两个手帕交咬耳朵:“皇不知道从哪里又找了一个叫广宁的道士。” “个牛鼻子,什么年轻的女孩子阴气重,朝贺就不要我们去了。” 宁舒没气地轻哼了一声,小下巴傲娇地一抬:“不去才呢。” “三跪九叩,累人的,还得跟个石雕似的站久。” “郡主,”方姑娘又从水榭外回来了,颊泛着朝霞般的红晕,对着宁舒挥了挥了团扇招呼道,“里有特别的蝴蝶,五彩斑斓的。” 小郡主来了兴致,一手拉起萧燕飞,另一手拉起顾悦,风风火火地往水榭外走,欢快地道:“走走走,我们扑蝶去。” 萧鸾飞端着茶盅浅啜了两,目送着萧燕飞三人走远,神情始终淡淡的。 对她来,今天至关重要。 她心知,她十有八九成不了大皇子妃了,哪怕个侧妃也。 不,她就要无家可归了。 一世,她就知道人心淡薄,在她的身世被揭穿后,就再也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哪怕她的生母崔姨娘。 可这一世,从侯府搬出去,她才真地明白这人心能淡薄到什么程度。 姑母萧氏被婶母给赶了出去。 家里下也被婶母拿捏住了,婶母甚至还放下话来,家里不养闲人,不仅把们贴身服侍的奴婢卖了大半,还使唤丫鬟们忙里偷闲地做绣活拿出去卖。 萧鸾飞垂眸了己的手指,指尖被扎破了几针。 外头响起了少女活泼明快的声音:“宁舒,里里。” “燕燕,我的!” 萧鸾飞小脸一顿,再次朝水榭外的萧燕飞望去,望着湖畔以团扇扑蝶的萧燕飞,阳光在她脸镀了一层淡淡的金粉,少女笑得无忧无滤。 有的人只要会投胎就行。 而有的人,却要一辈子殚尽竭虑,拼尽全力。 天如此不公。 她努力了这么久,萧燕飞却能够轻而易举地从她手里夺走,不费吹灰之力。 萧鸾飞心不在焉地喝着茶水,礼乐声持续了约半个时辰才停下。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有两名中年内侍过来了,对着在场的这些姑娘团团地行了一礼:“郡主,县主,还有各位姑娘,请移步天音阁。” “皇后娘娘的凤驾很快就要去天音阁了。” 宁舒亲昵地一手挽一个,脆声道:“我们走!” “燕燕,我跟你呀,这天音阁先帝在位时建的,先帝最喜欢听戏了,还令内廷司专门请了江南的工匠修建的……” 皇宫里有几座戏楼,其中天音阁最大的一座戏楼,两层楼,中间的戏台连接着东西两侧的戏楼,恢弘大气。 戏楼的一侧栽着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青翠的竹影映在楼台,斑驳迷离,衬得整座戏楼雅致清幽。 她们被内侍领到了西侧戏楼,在各的位子坐。 又过了一会儿,戏楼大门外,就有内侍尖着嗓子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便不远处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着华贵翟衣的柳皇后在一众命妇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了礼后,萧燕飞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下打量着柳皇后,柳皇后着不似记忆中的雍容华贵,消瘦憔悴了不少。 曾经漆黑如鸦羽的青丝失了丝绸般的光泽,鬓角甚至掺了缕缕霜丝,哪怕厚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她眼窝处的黑眼圈,大红脂也盖不住她干裂的嘴唇,整个人隐隐透着几分病容。 这才多少天,之前还娇艳似少女的柳皇后竟露出了些许老态。 在众人的注视中,柳皇后步履优雅地沿着楼梯了楼的主座,随她一起来的些命妇也一一落座。 这些女眷全都一身的珠光宝气,仿佛这间戏楼都被映得明亮了三分。 柳皇后优雅地端坐着,目光慢慢地向四周扫了一圈,在其中几个贵女的身顿了顿,红艳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