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灯笼光辉,唐越泽可以看到萧鸾飞一个人坐在牢房一角草席上,下巴抵在膝头上,几缕碎发散在鬓角,显得楚楚可怜。 唐越泽此前有嘱附龚指挥使,别让人欺负萧鸾飞,因此,萧鸾飞没有太狼狈,只是在这里被关这么多天,衣裳没换,头发没洗,加上没有养尊处优生活,整个人一下子像是一朵提前凋零残花般,憔悴不堪。 “殿下?”萧鸾飞听到声音抬头来,目光透牢房栏杆对上外头唐越泽。 原本暗淡无光眼眸渐渐有神采。 腾地从破败不堪草席上站来,急切地跨出半步,又想到什么,赶紧用手指拢拢头发,又整整皱巴巴衣裳。 刚被关进诏狱时候,吓坏,毕竟谁都知道锦衣卫擅刑讯,多是手段让人生不如死。 一始,等着唐越泽来接出去,一次次地跟狱卒说,想见二皇子,可日子一天又一天地去,唐越泽始终没来。 时拖得越久,就越慌,终于意识到,唐越泽是真恼。 直到今天,看到唐越泽出现在牢房外,萧鸾飞心里又浮现希望。 整理好头发和衣裙后,就走到牢门前,双眸灼灼地看着唐越泽,缱绻地唤道:“殿下,你终于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以唐越泽是来带出去,不由眉眼绽放,心定:他让在这里待半个多月,只是吓吓而已。 他不会不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花这么多心思在他身上,让他相信他们之是宿命,让他爱上…… 萧鸾飞从栏杆缝隙伸出手,想抓住唐越泽,可唐越泽身子微微一侧,避手。 萧鸾飞:“……” 唐越泽没有让狱卒门,一手接狱卒手里那盏灯笼,把人给打发下去。 这看向牢房里萧鸾飞,平静地说道:“明天三司会审就会定案。” “你是从犯,应该会被定流放三千里,去往岭南……” “不!”萧鸾飞愣一下后,反应来,语声尖利地打断唐越泽,激地喊道,“不,我不要去流放。” 父亲萧衍和崔姨娘就是被流放到岭南那等蛮荒之地,从此断音讯。 “你放心,我会让人在路上关照你一二……”唐越泽是把话说完。 但是,萧鸾飞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双手紧紧地抓着牢房栏杆,双眸中噙满泪水,颤声道:“殿下,我所做一切都是你,我一心一意都是你。” “我只是想帮你争回属于你东。” 这大景天下本就该是属于唐越泽,明明上一世,顾非池就是个人人唾弃乱臣贼子,是弑君奸佞! 所做一切是顺应天命,所做一切都是让大景命运再回归到正轨上。 “你不能不管我。”说着,两行晶莹泪水自萧鸾飞眼角淌下,表情极是哀婉人。 两人相距不三四尺远,灯笼摇曳火光照在两人脸上,近得唐越泽能看清萧鸾飞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他轻轻地叹口气:“是我吗?” “是,”萧鸾飞频频点头,眸子里泪眼朦胧,“是!” 唐越泽一眨不眨地盯着,锐利如刀锋眸光似要穿透外表。 有些事,他心里多少是知道,只是从来不敢问。 但是,今天他既然下定决心来,是想弄明。 唐越泽笑笑,尽量地让自声音听来平静自然:“要是我听你,那一日,事败,我会怎么样?” “萧鸾飞,你可曾想吗?” 萧鸾飞:“……” 抿抿唇,想说什么,可唐越泽已经先一步又道:“宁王作主谋,已经被定凌迟之刑。” 换作他,会一样。 死罪,凌迟。 “不会。”萧鸾飞连忙反驳,完全没听懂唐越泽语外之音,纤手指将栏杆抓得更紧,双眸在灯火映照下,亮得出奇。 “那天,殿下要是按我说那样,出来主导大局,又怎么会让萧燕飞出尽风头?” “您是堂堂皇子!萧燕飞不只是坐在那里嘴皮子,您可以做得更好。” 要是唐越泽肯听,京城现在早就在他掌控中。 唐越泽将手里灯笼杆子又握得紧几分,灯笼微微摇晃,里头烛火随之摇曳,映得他表情显得讳莫如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又道:“好,要是事成,大景会怎么样?” 当然想。萧鸾飞一脸真挚地说道:“我知道,北狄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大景,但殿下可以把先把北境给北狄,等您坐稳江山后,再抢回来就是。” 反正现在北境不是几座空城而已,给就给。 既然上辈子顾非池能从长狄人手里夺回北境,这辈子谢无端做到,那么唐越泽自然可以做到,只要他有兵权在手。 “抢回来?”唐越泽用一种古怪语气重复道。 萧鸾飞没有听出他语气中异样,继续强调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