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身边的祝嬷嬷就跑去了公主府兴师问罪,连锦衣卫都出动了,大有抄家的意思。 这一切发生得实是太快。 一狠心,干脆就进了宫,决定先服软。 “皇上,”驸马慢慢地抬来,望了御案的顾非池,斟酌着言辞说道,“公主一小儿心性,但凡她喜欢的东西,总想弄到手把玩一番才甘心。” “先帝世时,对公主很是亲厚,常说长姐如母,公主若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尽管从那里拿。” “先帝但凡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少公主的一份,几十年如一日,倒是纵得公主随性惯了。” “但地可鉴,公主待先帝那也是一片挚,为了先帝,愿意肝脑涂地。” 萧燕飞揣着手炉,没一会儿就捂热了手,兴味地上下打量着这位驸马爷。 倒是很会说话,这一句句的,就是把这整件事往“家事”上推,声声,是先帝给的恩宠。 难怪当初讨了先帝的欢心。 萧燕飞淡淡道:“先帝让大长公主随便拿喜欢的,也让驸马把赝品放进内库凑数吗?” 她这句话可谓一针见血。 “……”驸马的眼角剧烈地颤了颤,一时哑无言。 方才见新帝一直没说话,还以为过关了,没想到皇竟新帝跟随意插嘴,一副要代君做主的架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皇未免也太大胆了! 顾非池微微笑着,全不插嘴,就一旁静静地旁观。 驸马又抬朝顾非池望了一眼,脑子里似有无数只蜜蜂嗡嗡作响,摸不准新帝的底线。 萧燕飞接着道:“要不是今日大长公主偷了本宫的花灯,本宫还发现不了内库竟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驸马只觉一股战栗的寒意一点点地爬上脊背。 是清楚内库是经不查的。 “是公主糊涂。”驸马再次重重磕,代仪惠认了罪。 这件事必须止步于此。 大长公主糊涂,那是皇家的家事,顶多大长公主名声有损,可若是攀扯到身上,那可就成了“朝事”,没善了了。 下一刻,顶上方传来了子幽幽的轻叹声。 “哎!” “先帝世时逢年过节,臣子们都多有赏赐,这些赏赐是是假,驸马可知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驸马:“……” 的额角肉眼可见地渗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先帝对臣下一阔绰大方,这御赐之物不能买卖,不能随意转赠人。 臣子得了赏赐,大多是放家里供着的,也不会时时拿来把玩,毕竟这御赐之物万一坏了,是大罪。 这会儿,就连徐首辅都忍不住想,家里供着的那些该不会是赝品吧?! 这要是把赝品传给子孙代,只是想想,就觉得丢人。 本来得先帝赏赐是意味着来子的恩宠,可若是赝品,那便成了一个笑话了! 驸马的心又往下坠了一些,皇这寥寥数语,算是替把满朝文武都要得罪了一遍。 暗暗地咬了咬舌尖,腔内一片咸腥味,又道:“臣有罪,是臣一时想岔了。” 说着,欲言又止地顿了顿,“因为先帝纵着公主,臣就偷偷地没下了几件公主喜欢的贡品,实不该。” 一咬死己只是藏下了几件贡品,绝不谈其它。 “驸马来认罪,倒是认得毫无诚意。”萧燕飞轻笑了一声,语温温柔柔,“理该去外跪着,清醒清醒,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想出来的。” 说着,她转看了顾非池,笑靥如花:“对吧?” “说得是。”顾非池看也不看驸马,二话不说地点了。 梁铮是个惯会看眼色的,立刻就对着山海使了个眼色,山海便从外叫了两个侍卫进来。 “驸马爷,得罪了。”两个侍卫说着得罪,但手下一点也不客,一左一右地把驸马从地上拽了来,动作粗鲁至极。 驸马迟疑了一下,最终也没有求饶,转身随那两个锦衣卫走出了御书房,外的青石板地面跪下了。 今是正月十六,寒冷,那呼啸的寒风直往人的领钻。 直到这一刻,驸马才意识到己的衣不知何时汗湿了一片。 私拿了贡品,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仪惠是公主,又不涉及谋反,应该有转圜的余地。 最多们把东西全还了,再罚些银子,这内廷司总管大臣的差事也不要了,这件事应该就能这么揭过去。 可若是新帝非要往下揭,会被牵连的远不止一个人。 会死的,也不止一个人。 只有脱罪了,才不至于拔出萝卜带出泥,所有人才能活下来。 所幸,皇上并不似想象的,雷霆震怒。 刺骨的寒风狠狠地刮脸上,身上的冷汗浸透了衣。 跪了近一盏茶功夫,就陆续有几个大臣目不斜视地身边走过,看都没看一眼,径直随内侍进了御书房。 顾非池不是为了驸马认不认罪,专程把萧燕飞叫来的。 见内阁,翰林院、国子监的人都到齐了,顾非池才开进入今的正题:“朕打算今科春闱加开工科。” 工科?! 年近花甲的翰林院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