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瓷器工坊已经生产出一批漂亮的白瓷,曹德就缺一个机会将这些好看的宝贝推到世家们面前。
再好的东西,也得有展示的机会,才会有人上门买啊。
而他哥如今打了胜战,可不就是好机会嘛。
他哥,曹操,如今的兖州最大军阀,眼下打了一场胜战,可不得举办场庆功宴乐一乐?可不得将这兖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来聚一聚?
曹德积极游说他哥搞场庆功宴,举办隆重些,多邀请点人。
曹德义正言辞,“如今大家同为兖州之人,那便是一家人!一荣俱荣,这种好事怎么能不上下同庆?”
曹操与夏侯渊面面相觑。
就打了这种小仗还还要上下同庆?
关键是那些世家会把他们当一家人?
这帐内人数众多,基本上都是曹操的谋士与武将,在曹营中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曹德往人堆里扫视一圈,然后眼睛一亮,径直朝其中一个人物走去。
只见这人虽是文士打扮,却身形高大魁梧,一身正气,等曹德走过去时,尚且不及人家胸高。
曹德:“……”没事,他可以仰头。
曹德拉着此人之手,情真意切地道,“想必这便是公台兄吧,我时常听家兄提及你,言及公台兄为人刚直,心有大义,吾对兄台仰慕已久……”
曹操:“?”他什么时候在家中如此大赞公台了,不过阿疾所言也不假,公台此人确实性情刚直而有道义。
账内旁人见此,都忍俊不禁,他们心知眼前这个半大的儿郎乃主公幼弟,早先便听闻此子机敏多智,今日一见,确实颇有不凡。只是他年岁尚幼,而陈公台身高八尺有余,其子都已经娶妻生子,没想到今日却要被一个半大娃娃拉着称兄道弟。
不过陈公台本人,也就是陈宫,对此却是接受良好,听到曹德上来就是一顿夸,又是提及主公在家中对自己多次夸赞,心中是又惊又喜,没想到主公对他竟是如此看重。
陈宫开口谦虚两句,“担不得小郎君如此看重……”
曹德却不给对方多说的机会,而是目光真挚地道,“听闻兄台平日好博弈,今有一副白釉瓷围棋,随后便让人取来赠与公台兄。”
陈宫很想说,自己并不爱下棋,但是对着对方诚恳的目光,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等曹勇小心翼翼捧着那副白釉瓷棋盘进来时,帷帐内众人原本漫不经心的笑意都敛去,目光停放在那色泽洁白的棋盘上。
怎会有如此白亮的棋盘,难道是以白玉制成?但很快他们自己就先否定这般猜测,玉质温润,而这围棋虽未亲手触之,但见其色泽便知其剔透。
陈宫原本不过是不忍驳了曹德的面子才应下,此刻见着这白釉瓷棋盘,也甚是惊艳,忍不住伸手拾起一颗漆黑如墨的棋子放在棋盘上。
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清脆如磬。
曹德继续道,“公台兄得此棋盘,莫忘了与好友切磋切磋,若有胜绩,小弟也为之高兴。”
他这番话一出,一旁静默不语的荀彧眸光一闪,眼中了然。
没错,曹德特地送这么好看的围棋给陈宫,是抱有目的的,就是为了宣传他的瓷器工坊。
这个陈宫身份颇为特殊,他是兖州东郡人士,而且出身名门,与兖州士林关系十分融洽。不仅如此,陈宫对他哥也曾提供很大帮助,当初兖州刺史刘岱挂了后,就是陈宫带头迎接他哥来当兖州牧。
虽然目前陈宫对他哥不错,不过以后也会因为一个叫做边让的家伙背叛他哥。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如今尚未发生,陈宫目前还是全心全意为他哥谋划的贴心智士。
既然陈宫与这兖州的士林关系都不错,那若是有他出面在这些士林中宣传宣传,曹德的瓷器工坊哪里还缺顾客,而送给陈宫的白釉瓷围棋就是一个宣传的道具。
曹德让亲哥来举办庆功宴,为的也是宣传他的瓷器工坊。如今他生产出来的第一批瓷器,全都是餐具,等到那些世家大族前来赴宴,见着他们曹家这精美白净的瓷器,难道会不心动?
要知道这些世家才是最赶时髦的人。
在曹德一番解释下,帷帐中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打算,他们虽不通行商之事,但也认为其法可行。况且,虽不知这小郎君是如何寻得这般手艺匠人,但若真的能生产出这样精美的瓷器,便是世家大族,也会趋之若鹜吧。
而陈宫得知曹德打算,心里一个念头浮起,自从主公入主兖州之后,便与兖州一些世家冲突不断,若是这次的庆功宴能将两方人马集聚一室共商大事,说不定会冰释前嫌。
曹操并不看好阿疾的打算,那些世家对他成见颇深,只怕连这庆功宴都不会过来,又怎么会出资求购,而对此,陈宫则是站出来表示,“主公放心,只等这庆功宴日子定下,给各家的请帖便由属下亲自送去。”
陈宫作为这兖州士林的翘楚,若由他出面下帖,即便这些世家不愿与曹操为伍,也会过来露个面再离去,见自己的谋士与幼弟都兴致勃勃,曹操没再多言。
等到众人散去,曹德却没有走,曹操见他磨磨蹭蹭的似乎是有话说,就招手让他上前来,“何时变得这么扭捏,有话直说便是。”
曹德清了清嗓子,开口老气横秋道,“哥,等到那日那些家伙说话不好听,你便想着他们不过是来送钱财的……”
看着幼弟苦口婆心的样子,曹操心底发笑,阿疾真是多虑了,倘若真能从这些世家手中挖出一笔钱财来,那便是看在钱财的份上他也能多忍让一二。
陈宫回去后,果真如他所言,亲自前往兖州几位世家中,邀请他们同往曹军的庆功宴。
对此,各世家自是反应不一。有人鄙夷曹氏出身不堪,耻于为伍。有些则是碍于陈宫面子,只好应承下来。其中还有一部分人分明格外厌恶曹操,却打算亲自前往这趟庆功宴。
“不过是赢了一场小小的胜仗罢了,便如此骄矜不凡,待我等前往,必要杀杀其锐气。”此人一开口,便引得身边诸位士子附和。
他们都是兖州世家子,如今也都受邀前往曹军的庆功宴,方才开口之人为边让,此人极善辩论与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