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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阿裕,没有姓(1 / 2)

“三少……”

“晚晚。”顾景江抬手覆上她的眼睛,他不敢。不敢看她澄澈的眼睛,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眼底漫出来的欲望。

鬼知道,在刚才她说想抱抱自己的时候,他有多激动。

可他不能,他还不能。

“对不起。”

他的脸上还保持着平静的神色,月色笼罩的清冷光下,她那张脸被映衬得凄美又蛊惑。蓦地,他松开她,匆忙往外走。

回到房间,他不淡定地锁上门,倚在门口平复刚才的心情。

她什么都不记得,他却像个垃圾桶一样牢牢装着装着那些腐烂的往事。痛苦,到底谁比较痛苦,绝望,又是谁比较绝望……

屋里没有开灯,床上窸窣发出声响,眉头一蹙点亮桌上的灯,这才看见卧在床上的林夕,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你怎么在这。”

看他一副要下逐客令的样子,林夕撑着身子起来,夜晚微凉,她却穿着几近半透的纱衣,美妙的酮体在轻纱的遮掩下比不穿衣服还来的诱人。

顾景江却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开口,“你我都清楚,这场婚姻是谁安排的。不想林家出事,就赶紧给我滚。”

“你骗得过老爷子,并不代表你就坐得住这个位置。”

被一语道破,林夕收起她伪装的甜美面具,攥着指尖骂他,“姓顾的,要不是我爹让我讨好你,鬼才来伺候!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顾如斯掌控林家,你们要是敢动它,我让你们整个顾家陪葬!”

末了,她突然冷笑一声,看着屋外隐约的人影,“我也真当是佩服你,为了你的好大哥,连女人都能让……”

被人戳到痛处,他扯开领带,随意丢在沙发上,全程视线都没在她身上停留过半分。

看他一副淡然的样子林夕就来气,她倒要看看,这样一个洁身自好的人是如何一步步踏进泥潭。

她猛地开门,一眼就看到躲在门外的女人,拖着拽着把苏晚晚丢在他身上。

“有本事你继续忍啊。”一气之下,她将门反锁,手里攥着钥匙。

屋里早被她点了勾人心魄的春香,本想用这样的方式爬上他的床,那玩意她闻的多,对她早就不见效了。可对那两人……这苏晚晚来得可真巧。

把钥匙丢进外面的花丛,她拢了拢有些单薄的领口看着还亮着灯光的别院。

眼底含笑。

另一边,苏晚晚也是无措。

他离开的时候脸色很差,担心他会出事自己才跟过来。不曾想,林夕也在……还穿得那般明艳动人,怎么想都清楚,接下来他们会发生什么。

顾景江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略显局促的女人,见她吓傻了一样盯着自己,眼神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

苏晚晚嗓子里就像是冒了火,她目光躲闪着,抵在他胸口的手加了力道,“三少……我………我帮你把林夕小姐叫回来。”

他说:晚晚,你不明白。

在叫顾景江之前,他叫阿裕,没有姓。

只是那个小绣娘的阿裕。

他是被顾家捡回来的。

身世坎坷,无人能懂。十岁之前,他跟着母亲住在荣城最穷的窟窑子里,那里没人待见他们。就因为,母亲是个接客小姐。

□□一旦带着了个孩子,就注定没有收入。

那天,他照例被关在家里,面前摆着破旧的瓷碗,里面是带着馊味的小半块馒头。

十岁的孩子,多少已经明白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天就早已注定,他庆幸的是,母亲还有良知,自己没有被卖掉。

肚腹实在是饥饿难忍,他瑟缩在角落看着桌上的馊馒头咽口水,突然一小包用碎布料包裹严实的东西砸在他脚边。

他惊慌失措以为是那群嘲他丢石子的坏小孩。

抬头,对上一双澄澈干净的眼睛。

几乎之后的每一天,他都能在窗口看到那抹身影。有时候还是投些吃的,有时候给他拿点零碎的小物件:路边摘的野果子、小野花,又或者是手工做的动物摆件。

她的手工活做得可真好。

他把玩着手里栩栩如生的小白雀,看着窗口遮蔽不住的湛蓝的天。

他想出去。

偶尔母亲也有不出工的日子,这时候小女孩子会悄悄把包好的布巾放在他伸手够得到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

“苏晚晚,我七岁了。你呢?”

“晚晚。”嘴里默默重复着这个名字,转而有些失神,“我没有名字。”

看他眼底泛了水光,苏晚晚连忙说,“那我给你取一个。叫阿裕怎么样?我爹说过,‘裕’这个字特别好。”

阿裕。

裕,代表着祥瑞,象征着富贵安康。

“阿裕……十岁了。这些都是你缝的吗?”他手里捏着布老虎,指了指桌上零星放着的几件小布玩意儿。

“对呀。”一提到这个苏晚晚来了劲,手舞足蹈,“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也能拥有一间属于我自己的绣萝商铺。”

她谈论起自己的梦想,眼睛里泛着光。

那个时候的年纪真奇怪,只需要一眼,就记住了一个人

他的人生有了反转,是在母亲暴毙后的第三天。

而他,一个人跟尸体相处了整整两天。

那天,来了一群人,暴力劈开他家的小木门,他第一次看清外面的世界,被突如袭来的光灼了眼。

那群人站在光下,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就是他。”一旁的男人穿着长裤短褂,指着他畏畏缩缩对着为首的男人哈腰点头,“清子说过,她有个记忆力超群的孩子。”

十岁以前,他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十岁以后,有人告诉他,只要好好听话,什么都有。

跟着眼前的男人踏出家门,他回头看了眼横躺在卧的女人,开口就是天真的想法,“你们,能帮忙安葬吗?”

“只要你乖乖听话。”

这话就像一句咒语,自他十岁那年,就牢牢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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