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一遍,苏晚晚在哪里。”说完,顾景江扣住她的下颌,对上林夕躲闪的眼神,“我去看过,那明明是个空墓。”
“顾景江,你跟我玩阴的?!”
全身无法动弹,她只得瞪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松开她之后懒倦地靠在木檀椅上,邪佞又暴戾。
“你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他指尖轻扣一旁的檀木扶手,一下一下,缓慢又刻意,仿佛在告诉她,不要妄想有任何的侥幸,动她,轻而易举。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觉得,我怕你?”林夕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不自觉地咽唾沫出卖了她的镇定。
“哦?”他眼帘微低,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碎的红绳,“那看来,林小姐没有在意的人了?”
看着他手里的红绳,林夕心脏骤地被攥紧,那是她送给小秋的生日礼物。
“你把小秋怎么了!”她低声嘶吼,眼里布满了仇恨的血丝,因为太抑制情感,脖颈上的青筋凸起,彰显此刻的情绪。
小秋是她的逆鳞,拔不得!
“这么些年,可以忍性将自己的亲妹妹‘安置’在顾家,你可真是有勇有谋。”他手里甩着红绳,纤薄的唇微抿,下颌线条完美到脖颈。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
“城外的紫金园林。”
男人唇角微微扬起,举手投足有着别样的贵气,“咚”的一声,他拔开药瓶的塞子将浅褐色的液体灌进林夕的喉咙,红绳摇摇曳曳,落在她的脚下。
门外轻扣三声,又学着布谷鸟的叫声鸣叫两声,这是她跟苏晚晚之间的暗语。林夕看了眼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一脸怒气。
“你答应过我,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秘密让第二个人知道,就已经不叫秘密了。”顾景江啪嗒一声,收拢了扇子,看着紧闭的大门,料想她不敢骗人。
里头的苏晚晚倒是愣了一会儿,平日里林夕从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自己,青天白日的,毕竟人多眼杂。
莫非,是顾府出事了?
不敢多想,她迈着步子一路小跑过去,一开门就对上笔挺站在门口的顾景江,他漆黑入深渊的眸在见到她那一刻异常激动,上下打量她,终于颤抖着出了声。
“晚晚。”
苏晚晚此刻没想到门口除了林夕还站在顾家人,第一时间是一把拉过林夕挡在她面前,淡雅如雾,嘴唇微白,“三少,是我的主意,林小姐是为了帮我。请您别责怪她。”
“自己人。”林夕覆上她的肩头,怒不可遏,“但我不介意你狠狠咬他一口。”
苏晚晚小心试探着看他,他修长的眉宇下双眸泛着光,鼻梁高挺,增减分毫皆不宜,处处透露着一股让人想要亲近的温和气息。
她确实想他,之前是言不由衷,此刻再见更是发了疯地想上前拥住他。苏晚晚扭头看了眼始终没有好脸色的林夕,心尖泛疼。
是啊,这是她的丈夫,与其他女子见面,自然是极不情愿的。
三人进了屋,顾景江一眼就看到放在床榻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绸缎针线,光是看打样的底纹,就能看到刺绣之人的精湛手艺。
他垂眸看着身旁又些拘谨的女子,这么些日子,她看起来倒是修养得不错,以往削瘦的脸颊此刻光洁白皙,增了些丰满韵味。依旧还是那般小心翼翼,看他的眼神一躲再躲,乌黑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喉咙像是遭了火一般灼热难耐起来,顾景江故作淡然道,“还是那么喜欢刺绣?有没有好好休息?”
苏晚晚这才想起自己没收拾,起身过去将些许碎步放至床榻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打发时间用的,多谢三少关心。”
顾景江摇摇头,看着眼前毫发无伤的女人,红了眼眶,有些欣慰地看着她透彻的眼光,声线哽咽,“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你谢他做什么,他才是对你别有用心。”林夕瞪着道貌岸然的家伙,指着他鼻尖,“人,我还给你。姓顾的,小秋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都让你千杯万倍还回来!”
丢给她一把钥匙,顾景江的视线始终落在苏晚晚身上,“顾府后花园,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林夕一嗤笑,才刚见上面,这就要赶她走,衣冠禽兽。
正要出门,她想起拘谨的苏晚晚,扭头向她坦白,“我们俩没感情,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你自己决定。”
话音刚落,就已看不到她的身影。
清风徐徐,阵阵花香萦绕不去,沁人而清香,像是勾人心魄一般,抚摸着她柔软的心尖,带着陌生的悸动。
“晚晚,记住,任何你喜欢做的事,都不叫浪费时间。”
长久继续的莫名的不甘和不情愿,在某个情感爆发的时段里,驱使他们两人紧紧相拥。
“晚晚,我的晚晚。”
苏晚晚还没回神,就被他托着下巴吻住。他的唇薄且凉,一时间她大脑就像是短路了一般无法动弹。
顾景江轻笑着咬了她的下唇,吃痛着回了神之后,就听他伏在耳边,吐着气息,“要专心。”
他薄美的唇微启,音色深沉,落在苏晚晚的耳里,比鼓声还让人心悸。
苏晚晚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比那晚还要危险,脸颊倏地红起来,抵在他胸前的手微微用力,将两人稍稍分开,“三少,不可以。”
顾景江低声笑了起来,“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喜欢我吗?”
“你……你怎么知道……”
顾景江戳了戳她泛红的脸颊,爱不释手地又轻轻捏了一把,“我自然是将你放在第一位的。那你呢?我有多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听到他亲口说出喜欢,苏晚晚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不是窃喜,而是担忧。
“那……林小姐怎么办?”
顾景江叹了口气,将头埋进苏晚晚的颈窝,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边,“我以为她对你说的够清楚了。我们,没有关系。”
苏晚晚还想说什么,被他伸手捂住嘴,按着她的肩头,沿着额头往下亲,“我还得怎么证明,你才能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