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轻笑了声,有些诡异。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穿梭,低头轻轻感叹了句:“长大了。”
许宁晞被两人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开口插了句:“我们认识?”
“小孩子记性真差。”
这人怎么还倚老卖老起来了,她敢打赌,在许南誉没进来前,他看她的目光完全是陌生的。
当许宁晞还想进一步探究时,他便把话题纠回了正轨。
“哪里不舒服?”
许宁晞的脑子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里,冷不丁被问到,还迟疑了会儿。
“就…就脖子像落枕一样,转不过去,好几天了。”
苏嘉熠点头,又问:“现在是读书还是工作了?”
“工作了。”
“做什么工作?”
“画漫画。”
原本在键盘上利落敲打着的手指突然顿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嘴角微扬的弧度蔓延开来。
他的声音清润有磁性,像是晨风拂过露珠,还带了点温柔与干净,“还真成画家了?”
许南誉在旁边跟着笑了笑。
在场的人里面,好像只有她在状况之外,这种感觉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让人好奇的心痒痒。
苏嘉熠离开座椅,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用温柔的指腹在她脖子和肩膀处,捏了捏,揉了揉。
“有酸痛的感觉吗?”
许宁晞点头,“有。”
“平时有没有手麻脚麻的情况?”
“没有。”
他又重新回了座位,在电脑前敲敲打打。桌上的打印机开始突然工作,没一会儿打出一张单子。
“先去拍个片子。”他将打出的单子递过来,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拍好立马过来就行,不用等片子出来,我电脑上能直接看到。”
许宁晞点点头接过单子。
许南誉又从她手中抽走单子,问了句:“你们放射科在哪儿?”
“一楼,电梯下去往右手边走。”
出了门,许宁晞便有些迫不及待,扯着许南誉的胳膊,开门见山的问道:“哥,刚才那个医生你们认识?”
“嗯,高中同学。”
“那我认识吗?”
许南誉瞅了她一眼,扯扯嘴角,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算认识吧,毕竟你给人家画过画。”
“画画?我什么时候给你同学画画了?”
“画过喜羊羊与灰太狼。”
许宁晞当下有种被死去的记忆攻击到的感觉。一般情况下,人要记住10年前见过一次面的人很难,但对一件发生过的特殊事情便会记忆犹新。
毕竟活到现在,她也就画过那么一次喜羊羊与灰太狼,几乎是一瞬间,她便知道他是谁了。
宁大附属医院的放射科在一楼的最里面,确实如他所说,下了电梯往右手边走,一眼便能看到写着放射科的指示牌。连着一排好几个检查室,门口的横椅上坐了不少拿着单子等待的人。
许南誉帮她把单子先交去了窗口排队,陪她在横椅上坐了会儿。所幸,看着人多排队倒是快。
许宁晞一路都在消化这个惊人消息,包括进去检查室躺着拍片的时候,脑袋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等拍好片子,再次回到诊室的时候,座位上并没有人,东张西望地环视了一圈室内,还是没找到人。
于是,她便开门想去外面看看情况,正好撞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生路过,女生看见她张头探脑的模样,问了她一句:“你找苏医生吗?”
“嗯。”
“他现在在大诊室,应该很快就过来了,你先等一下。”
她又折了回去,许南誉靠在墙边,手里按着手机,紧锁着眉头,也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
许宁晞也没敢打扰他,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划开了手机。看到有闺蜜林宴乔发来的微信消息,双击点开。
是一张商场里健身房的照片,还发了一段文字:【我今天早上上秤一看胖了5斤,为加班付出的代价果然很惨烈。然后我今天逛街正好看到顶楼新开了家健身房,我觉得老天在暗示我什么。】
许宁晞回复她:【你今天跟詹尽云逛街了?】
林宴乔几乎秒回:【当然不是!请问这个是重点?】
许宁晞:【那重点是?】
林宴乔:【重点是!我!胖!了!】
……
许宁晞正低头回消息的时候,一个白衣影子从眼前绕过,她抬头看了眼。
他回来了。
不知道他去大诊室干了啥,回来后身上有明显的消毒水味。他动手卷了卷自己的袖口,那双手指根分明,骨节突出,好看得让人晃眼。做完这一切后,重新坐下。
他动了动鼠标,电脑重新亮了起来,接着就看见他表情越来越严肃。许宁晞看着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刚才回来后再看到他时的那种不自在感,都被暂时抛去了脑后。
“很……很严重吗?”
“嗯,比我想象中的严重。”他朝她勾勾手,“过来。”
许宁晞起身,站到他的身边,弯腰看着电脑上的片子,他在旁边解释道:“你的颈椎曲度变直了。正常来讲,我们的颈椎曲度是应该呈正C型,然后由于平时不良的生活习惯,会慢慢地变直,再往后发展就变成反C型曲度。会伴随一定头晕头痛的症状,再严重的会压迫神经,手脚发麻,截瘫也是有可能的。”
他侧头看了眼她,继续说:“你年纪这么小颈椎曲度就变直了,到30岁以上不得动手术了。”
许宁晞被吓得直接僵化在那儿,像是得了癌症被通知是恶性的一样,反正听起来挺严重的,垮着张脸,连眼眶都红了,“那我还有救吗?”
许南誉虽然在边上发消息,但他们俩的一字一句都落入他的耳朵里,听到这里也收起手机走了过来。
“她胆子小,你别吓唬她。”
苏嘉熠看了眼快要哭出来的女孩,突然就像变脸一样,换上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