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见状也明白他们打不过这把奇怪的剑,他退至一旁,看了一眼依旧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陆念尤,忽而急中生智喊道:“来个人,与我先去把那女道士带走。”
他们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抓人,自是不必要浪费时间与这剑纠缠。
虽然不明白陆念尤为何不省人事,然而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件好事。
而后领头的轻巧避开那把剑的攻势,眼看就要接近到陆念尤,那把剑却不管不顾的回头朝他刺了过来。
他就地一滚狼狈躲过,剑锋贴着脸削掉他的几缕发丝。
他瞪圆了眼,额上溢出几滴冷汗。
差点...就交代在这了。
“快,抓人,不要恋战!”
其他人当即领命,只要那剑没空闲攻击他们,就会有人上去抓陆念尤。
那剑最后只能缩小了攻防范围,只能围在陆念尤周身,谁来便攻击谁。
直到有一人的手终于触碰到陆念尤的肩膀,那剑以肉眼瞧不见的速度冲了过去,白光一闪。
空旷的荒野里响起一道惨烈的叫声。
一截血淋淋带着衣袖和护腕的手臂落在了草地上,手指还在抽动着。
可他们早已见惯这种场面,没有管那断了臂倒在地上嚎叫的同僚,只红了眼一窝蜂围了上去,俩人抓住陆念尤的肩膀就将她抬了起来。
其余人则与那沾了血的剑继续交锋。
眼见陆念尤像尊佛像一样被俩人抬走,那剑好似也明白它尽了力,不再与他们磋磨,剑锋一转,就朝陆念尤飞去,稳稳挂在了她腰上,不再动弹。
众人这才一同松了口气,有人去扶那断臂的伤者,而那领头却望着那把满是缺口的残剑,满脸沉思。
半晌,他朝那剑缓缓伸出手。
还未触碰到它,就见它微微颤动了一下,发出嗡嗡的声音。
吓得他连忙收回了手。
罢,这剑哪是他们一介凡夫能觊觎的。
原本已经躺下闭眼准备歇息的洛惊辞,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常青的声音。
“世子,刘廷一行人在城外郊野抓到了那名女道士,按照你的吩咐,已押入暗牢中关了起来。”
他在门外等了好一会,虽然屋内已经灭灯,一片黑暗,可他知道这等重要的事,不管世子爷睡没睡,他都必定要来禀报。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房门被缓缓打开。
洛惊辞已然穿戴整齐,目光淡淡掠过他,抬步向暗牢的方向走去。
常青立即起身跟上。
暗牢,是洛惊辞私自建在‘沈晚晚’曾经居住的别院里的,本来是给‘沈晚晚’用的,没想到这会倒是给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道士用上了。
待他乘坐马车,车轮驶过安静的长街,来到那别院前,院里的老仆已守在门口为他开了门。
毕竟先前一队侍卫就已抬着那面熟的女道士进了来,他们也就没睡,知晓世子爷后脚就会来。
只是大半夜的看见那女道士僵硬的盘腿而坐被人抬进门来,还是把他们吓的不轻。
那场景太诡异了。
洛惊辞拧开假山旁的一座石像机关,底下石砖打了开来,露出蜿蜒而下的一道石阶。
他依旧端着挺拔的身姿,轻步走了下去。
转了个拐角,便来到那座有黑铁铸成的栅栏前,陆念尤依旧闭着眼盘腿坐在地上。
洛惊辞站在那儿观察了好一会,问道:“你们就是趁她这副模样将人抓回来的?”
一旁的刘廷低头拱手:“是。”
洛惊辞眼中有一抹失落浮现,原来竟是趁人之危,而不是正面交锋将人抓来的。
“常青,带他出去,论功行赏。”
刘廷闻言目光一亮,忙不迭连声道谢。
待刘廷随着常青离开这底下暗牢后。
洛惊辞又是站在那儿看了里面的陆念尤好一会,随后转身拿起一旁挂着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他走到她身前站定。
将她细细打量了个彻底。
脸上不施粉黛而白净的脸庞,柔细的肌肤,看起来竟比那些平日削尖了脑袋仔细保养的贵女还要细腻莹润,双眉修长如画,秀气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张嘴角自然翘起的薄唇。
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显得干练潇洒。
身上那套灰白的布衣发白发旧,腰间还挂着一个灰布袋和一把破旧的长剑。
他突然就来了兴致,若是她换上一套华丽的裙装,挽个好看的发髻,上妆配饰后,又会是什么模样。
随即他从宽大的广袖里拿出了一根红色的细绳,走上前,执起她的双手,用那红绳套了几圈,捆了起来。
这是个好东西,本来是留着给‘沈晚晚’用的,不过此时还是给这女道士先用着。
毕竟,他可不想再让这好棋子飞走了。
常青办完事后回到暗牢入口,静待洛惊辞上来。
过了许久,才看到他家世子爷那道矜贵的身影从转角处出现。
洛惊辞踏上最后一层石阶,淡声对他说道:“命人将道长带出地牢安顿好,好好给道长收拾一番,到底是女子,怎可让道长一直穿着那件旧衣。”
说完,便抬步离开。
常青微感讶异的看着他家世子的背影,事已至此,他明白他已经跟不上他家世子的想法了。
但还是依照命令吩咐下去。
于是当仆人将被捆着双手还维持着盘腿坐姿的陆念尤从地牢里抬了出来,想方设法给她放到浴桶里清洗了一番,又褪去了她那一身沾了泥土的旧布衣。
她腰间的剑仿佛死了一般,不再有动静。
待天光大亮,他们又进入房中,将没有醒来的陆念尤梳洗打扮了一通。
换上水蓝色的流沙长裙,按照她面容猜测的年龄,给她挽了个娇俏的发髻,简单上了些胭脂之后。
他们都惊呆了,这女道士竟生得这般貌美。
虽不及那娇媚动人的沈家小姐,但这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