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血流不止,尽管她如此痛苦,身体却依旧扭曲着不受她主观意志控制地向那木门爬去。
不过经受过军事训练的楚轩行动力自然超凡,眼疾手快地直接把倒在地上扭动的卢至均一把摁在地上,用大力加上自身体重压制禁锢住她所有没有自控因而力道十足的行动。看着怀里咳出泪花也还在不停挣扎摔打的卢至均,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好似对同样看见这一幕的自己为何一点特殊感受也没有而感到疑惑。不过这倒也没影响他劈手夺过卢至均手中紧握的那剩余半瓶的圣水,直接干脆直接地从她头上浇下。
与此同时,楚轩也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第八波攻击是第七波攻击的延续,也是幻境的能力,有趣。”
“这次是直接在外界欺骗人类的感官吗?刚经受过心灵折磨的人骤然间看见逃脱的希望,一定会忘乎一切抓住这微末的光芒冲出去的吧。不过被第七波袭击的那个人则会被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鬼怪类能力捕获精神,拼命也要冲出去,但是未经历幻觉的话,只要不被吓得惊慌失措失去理智跟着一起走就不会有事吗?”
卢至均双肘撑在身侧的地板上支撑着身躯,但刚摆脱影响的卢至均还是埋首在楚轩怀里拼命地喘息着,满头满脸不知是流溢的圣水还是淋漓的大汗。不断滴答滑落的水渍迷蒙了她的视线,不过楚轩若有所思的自我低语她倒是听得明明白白,可惜身体情况不允许她回应楚轩,当然楚轩也并不在意这一点。在两人十分沉默但并不尴尬的气氛之中,卢至均倒没有多占楚轩便宜,体力恢复了便借着楚轩的力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一起默默提高了警惕,预备下一波攻击的到来。
很快在双双沉默之中,第九波攻击悄然而至。
随着出口那虚幻的木门关闭发出“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响声,光线顿时重归昏暗的地下室里一座四方型的玻璃展览柜贴着原本用子弹和敌人破碎的断/肢证明绝对空无一物的四面墙壁拔地而起。伴随着不可思议的凭空造物之景,隆隆作响的狂躁摩擦声、齿轮碾压声不容拒绝地灌进了楚轩和卢至均的耳朵,在震动整个空间的同时也同样运用起恶毒的黑暗魔力混合在音波之中一同折磨着他们的□□和心智,这可是玛丽·肖百试不爽的老办法了,但正因其效果拔群她才会逮着机会就用上一把。
正当灵感更强的卢至均因玛丽·肖制造那充满恶意和暗黑魔力的噪音痛苦而趔趄地无意识后退了两步,顺手拉了楚轩一把让他也退后一步时,地下室中心那块地板上突然扫起了一阵不祥的旋风。一错眼之间,一把木椅无声无息之间出现在他们原本站着的地方,上面覆盖着一层像是裹尸的白布,勾勒出一个像是被钉在椅子上的人形轮廓,而后正当它静默地顿了一下,让人以为它是想伪装成雕塑时,却又闪电一般地探出上身,一根沾着不明粘稠液体的长舌直接撕裂开这层遮蔽用的布料摆动着直击他们的脑袋。若非卢至均和楚轩提前离开了原地,说不准他们就会直接被玛丽??肖通过它杀死吧。
在基因锁状态下一瞬之间就反应过来的楚轩也没有给那鬼怪客气,直接抬手扣动厚实手木仓的扳机,灵类子弹倾泻在了面前钉在椅子上的鬼怪身上。而在噗噗的子弹入肉的闷响中,那鬼怪发出一阵阵狂笑,接着四周贴着墙壁的玻璃柜子中也随之发出了一阵阵附和着它的狂笑声,宛如组成一个诡异又古怪的乐队一般,伴随着那笑,嘎吱嘎吱的木偶关节扭转声,咔哒咔哒的上下颌敲击声也随之加入。
当椅子上的鬼怪声音渐低,甚至只能在喉咙中挤出嗬嗬的咕哝时,数百道无机质的视线从四面八方的玻璃柜中射向中央的楚轩和卢至均。那是端坐在木板之上玛丽·肖所最为心爱的小木偶,活像是剧场的观众般高高在上,他们中有男娃娃、女娃娃、老娃娃、少娃娃,但他们开口讲话时发出的都是同一个沙哑的声音。
“哦,看呐,多相配的一对璧人,”被多次袭击早已经完全不想理会对方矫揉造作的卢至均冷哼了一声,但陶醉在自己世界里的玛丽·肖可不管那么多,“玛丽想要个妈妈……查理想要个爸爸……哎呀,多棒的想法,一个爸爸,一个妈妈,还有孩子们,多么美好的世界,来嘛,来嘛……”说到最后那声音混进了许许多多木偶尖锐高亢的声音,宛如多声部的合唱一般,却又带着诡异而魔性的吸引力。
“第九波是玛丽·肖的木偶们出手吗?就像那个废弃的剧院里一般。不,是精神攻击……”楚轩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平淡地打量着裹尸布料被黑红血液染得一片斑驳,安静下来瘫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鬼怪,谨慎地没有上前去。很快楚轩的目光又转向了格架上嘴巴不停上下蠕动的100来个木偶,它们盯着楚轩和卢至均目光饥渴,说话间嘴角不停流下鲜红的痕迹,随后它们的言语和声调越发奇怪、扭曲且高亢。
(奇怪……)
楚轩皱起眉头活动了一下手脚,在人偶们那浸润黑暗诱惑声音的影响下,似乎他的行动发飘且无力,每一根肢体的精确度都产生了微妙的偏差,但他继续淡淡地说道:“借由声音干扰人的运动神经吗?”
“不,还有视觉神经也受到了影响,我看到了幻觉,就像吃了跳小人的毒蘑菇一样。”呆在楚轩背后的卢至均捂着眼睛发出了惨叫,她难受地蹲在了地上,脑海里一片空白,混合着血丝的眼泪从指缝中奔涌而出,但她还是艰难地喘息着把自己得知的情报告知自己的同伴,为了活下去,她知道这时候更应该相信聪明人,而不是冥顽不化。
闻言楚轩猛地一转身,他狠狠地抓住了卢至均的肩膀,巨大的痛苦让卢至均再次尖叫了一声,但是好在也让她短暂地清醒了一小会儿。
两人目光一对即过,但已经明白该怎么做的卢至均含着满口鲜血,含混不清音量极低地念着咒文:“Adhesit anma mea post te me suscepit dextera tua(我的心依恋你,你的右手扶持我)
Ipsi vero in vanum quaesierunt meam introibunt in inferiora terrae(那些图谋毁灭我的人必下到阴间)
Tradentur in manus gladii partes vulpium erunt(他们必丧身刀下,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