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利学姐身上有很好闻的花香,手也软软的。
欧若拉牵着她的手在自己宿舍房门口踟蹰。
“好了,就送你到这,我还得去你楼上找米里森,记得问你室友我说的事…替我向她问好,晚安。”法利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替她敲了下门,然后便离开了。
“晚安……”欧若拉听着她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转角,她深吸口气,正打算伸手,门却先一步开了。
“又见面了,瑞菲尔德。”
欧若拉看见面前一团黄晕。
“你好,特拉维斯。”她试着打招呼。
“别叫我特拉维斯,”那姑娘语气里带上些不满,“叫我名字,我记得我们互相自我介绍过,我叫维多利亚(Victoria)。”
“好吧,维多利亚,我们可以进去聊吗?”欧若拉还惦记着她行李箱里的樱桃蛋。
那姑娘还是不满意,“太生疏了,你还是叫我维姬(Vicky)吧。”
生疏……欧若拉心道我们才见第几面,能互称名字就已经进步挺快了啊。
不过小姑娘没有和室友相处的经验,她点点头,“好,维姬,这回我能进去了吗?”
“口令正确,你可以进来了!”她声音里终于带上了笑意,不再挡着门,甚至伸手扶了欧若拉一把。
“我不可以看人,不过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觉得我可以摘下眼镜透透气了。”欧若拉试探道。
“当然,你摘吧,我现在没在你面前。”维多利亚锁了门,她听上去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
小会客厅里除了茶几上一本敞开的书以外,一切陈设和布置都跟她六月份放假回家前没变化,欧若拉平时都把会客厅当实验室用,因而也没花过心思在房间装饰上。
地毯、沙发、茶几和进门的衣架都是宿舍最原始的造型颜色,她只在自己的小隔间加了个特殊处理过的大书架。
“你不需要添置什么吗?”欧若拉以为多个人宿舍肯定会大变样,特拉维斯也算大户人家了,她以为这姑娘得像格林格拉斯和帕金森一样……
“怎么?很奇怪我没在宿舍里加上泡泡粉和蕾丝花边?”维多利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说到后面两个词的时候,她的声音很是不屑,“不过很可惜,你欣赏不到了,而且我在火车上就已经把衣服上所有的蕾丝花边剪掉了。”
顿了顿,她似又有些惋惜地道,“你不能看我,不然我还要让你欣赏一下我刚刚亲手剪的新发型……但没关系,本来就不是剪给你看的。”
“亲手剪的?!”欧若拉震惊地回头,但她忘了眼镜还拎在手上,于是发型没看见,就先被金黄色刺得捂住眼蹲在地上,“噢……”
那姑娘凑近去扶她,“都说了不是给你看的,你还非得想看。”
她没说的是,她不仅自己剪了,她还自己染了。
真不知道那人明天看见会气成什么样?打她一顿?估计不能,为了“特拉维斯家族的颜面”他也不会当众这么干的……或许是先去猫头鹰鹏写信和家里告状?然后背地里在有袍子遮挡的地方来一个黑魔咒惩罚?说不定会逼他使出钻心剜骨。
维多利亚恶意地揣测着,她真迫不及待明天早上快点到来。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欧若拉眼睛酸痛恢复的速度比暑假快得多,她捂着眼,直起身要回自己房间,忽然想起来休息室里法利学姐的叮嘱,“对了,刚刚法利学姐说她在女生宿舍楼梯口宣布了重要的事情,你能和我讲一下吗?”
“重要的事情,”那女孩似乎被逗笑了,但下一秒语调就冷下来,“除了那个臭名昭著的变态巴多克,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又是巴多克?”欧若拉这一晚上听见好多遍这个名字,“他又怎么了?”
“女级长嘉玛·法利要求所有女生今年出行都不得少于两个人,低年级要找高年级结伴,同行最好有男生,要特别注意马尔科姆·巴多克,有他在不要靠近。”维多利亚一口气复述完法利学姐的话。
“巴多克这是做过什么啊?”欧若拉嘀咕,去年三楼那条走廊法利学姐都没有这样嘱咐过她们。
“你不知道?…也对,你不可能知道,”维多利亚压低的声调忽然又扬起来,她咯咯笑起来,“他们都不敢说呢,他们都怕得罪他呢!”
欧若拉觉得她这个新室友脾气的确有点古怪,话里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自己笑。
“他在布斯巴顿试图骚扰一个二年级,马上得手的时候被另一个路过的女生看见,报信的画像说是听见了尖叫,等老师赶到的时候,他昏倒在一旁,但那个女生已经救不过来了。”
“哪个救不过来了?那个被…被骚扰的二年级女生吗?”欧若拉没想到谁都没说清的“事实真相”居然这样可怕。
“不是,那个二年级是被骗进空教室下了迷''药,她什么都不知道。死的是路过的那个女生。”
“…可是……”欧若拉被惊得问不出话。
“很奇怪为什么巴多克也晕了吧?这也是很多人疑惑的一点,要是他做的他为什么不跑?或者说他为什么不干脆把暴行进行到底?”说起这样可怕的事,维多利亚声音冷酷平静得不像一个一年级女孩该有的样子,“老师们赶到的时候那个女生还活着,只是说不了话,一直指着昏迷的巴多克,她魔杖用的最后一个咒语是昏昏倒地,而巴多克魔杖最后一个咒语是个强力攻击魔咒。”
“什么魔咒?”欧若拉空着的那只手揪住靠近心脏的衣领。
“不知道,不过这不是重点吧?”维多利亚斜了她一眼。
“那他怎么还能大摇大摆来霍格沃兹?这么重的罪都够好几次阿兹卡班终身□□了吧?”欧若拉终于明白之前马车上凯瑟琳为什么用那个语调了,“别告诉我美国魔法国会连审判和监狱都没有。”
“你以为没人告他吗?但谁告得过?先不说事发的时候那个二年级女生已经不省人事,遇害女生父母全家都不是巫师,他们连她是怎么死的都没敢说!巴多克家收买了大批人——封口、威胁、一忘皆空……凭着他儿子当时也昏倒、没有目击者,他们家差点把杀人犯包装成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