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坐回原位，大厅里很快就恢复了喧闹。
哈珀好奇地探头去看她写什么。
《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
维多利亚气得纸都划破了，落笔处上方已经写满字的纸面也没好到哪去，手上羽毛笔被生活压弯了脊梁。
感情是把所有气都撒在纸笔上了。
好奇的不止哈珀一个。
“中午好啊，维姬，”布雷斯温柔得能掐出水儿的声音靠近，“万圣节快乐啊！”
“请你好好叫我的名字，先生。”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嘴上咬牙切齿、不情不愿地回道，“以及，万圣节快乐，扎比尼先生。”
布雷斯笑容不变，从兜里拿出一个描着黑色蝙蝠和南瓜图案的金红色包裹放在维多利亚面前，“别那么见外嘛，我们互换过姓名的——万圣节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金红色恰好是维多利亚最喜欢的颜色。
“……”维多利亚刚想反驳，又忍下来，恶狠狠在笔记上加了一行巴波块茎脓水的作用。
布雷斯似乎看出什么，笑意浓了些。
维多利亚打定主意不理任何人，布雷斯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把盒子往维多利亚那边推了推。
“我不爱吃糖，谢谢。”她忍下更多不礼貌的话，生硬地回答他。
“哦，其实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布雷斯早有准备，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只小一圈的淡蓝色盒子，“能麻烦你帮我带给你的室友吗？”
“嗯？”维多利亚这才正眼看糖果盒，一想起欧若拉——她气呼呼转身抄了一行脓水收集方法，嘴上嘟囔着，“我没有室友，你找错人了。”
布雷斯和哈珀对视一眼。
这是吵架了？
“那请问维姬现在和谁住在一起呢？”布雷斯居然坐在了欧若拉的位子上。
维多利亚没再纠正他的称呼，闷闷地，“不知道，反正她室友不是我。”
“那是谁？”
周围一圈人竖起耳朵，大新闻啊，麻瓜种小姐跟特拉维斯家的小公主闹掰了！
“哦，她的室友是学习，魔药学、魔咒学、古代魔文、草药学、魔法史、天文学和变形术，噢，黑魔法防御术人比较害羞，平时不怎么见得到，”维多利亚抄着笔记回答他，“至于她是怎么做到有八个室友的，这可能就是霍格沃兹对尖子生和我这种凡夫俗子的差别待遇吧。”
噗……
布雷斯思索片刻，忽然又把那两个包裹往她那推了推，“那看来你们还是住在一块的。”
维多利亚停了笔，不解地抬头看他。
“你们有共同的室友，”布雷斯指了指面前的草药学课本，“看来我糖还是准备少了，回头补上点，给你那些室友也分一分——大家都要过节的嘛！”
蓝灰色桃花眼亮晶晶的，满是认真，像是真心建议，而不是戏弄或者敷衍。
和自己对视时，视线也没有躲闪。
维多利亚把目光收回桌面，轻轻捋了捋羽毛笔上团在一起的毛毛，合上书和笔记，把两盒糖果摞在上面，“好，我带给她们。”
顿了顿，她伸手从袍子兜里掏出几枚奶糖，放到桌上，用胳膊肘往他那边推了推，不大自在地看着别的地方，“那什么…这是…我室友们送的！咳咳…她们…祝你万圣节快乐……”
布雷斯笑眯眯收下糖果。
奶糖，他最爱吃了。
对面哈珀失去兴致地放下刀叉——还以为她终于成熟了，没想到还是这副幼稚鬼的样子，真是什么人找什么人做朋友，天知道扎比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审美低俗了。
但就在他擦擦嘴打算离开时，维多利亚忽然往他面前也推了几块糖果，“喏，给你的，万圣节快乐！”
哈珀顿住脚步。
片刻，一双小手又伸到他跟前，理直气壮地，“我的呢？”
哈珀：“……”
他们熟吗？？？
维多利亚似乎看出他没带糖，小爪一收，傲娇地偏过头，“是不是忘记带出来了？没关系——我有八个、哦不，九个室友呢，晚上记得多带点！”
哈珀盯着她，然后泄气地把糖果收拢到袖子里，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算了，不和低龄儿童一般见识。
旁边布雷斯轻笑一声，直到维多利亚离开，他也没起身。
“你在这做什么？”西奥多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布雷斯早就习惯了他这种突袭式发言，笑眯眯从手心的糖果里挑出一枚，头也不回递到身后，“给。”
西奥多没有接。
“吃吧，”布雷斯从欧若拉的位子上站起来，把糖果塞到他袍子兜里，“魔药学送你的万圣节糖果。”
看着已经空掉的维多利亚的座位，西奥多挑起眉。
“走吧，德拉科呢？”布雷斯无视掉他探究的目光，一边打岔一边四处看。
“看见波特和韦斯理，跟克拉布他们追出去了。”西奥多言简意赅。
布雷斯了然，脚步放慢下来，顺势接受了旁边几个女孩递来的糖果，又微笑着对她们说自己托人买的蜂蜜公爵的新品要晚上才能到，姑娘们无不以为自己受到了优待，只有西奥多，站在不远处，双臂抱胸，欣赏着布雷斯满嘴跑火车而那些女生什么都信的模样。
等布雷斯安抚完姑娘们，他俩慢悠悠走出礼堂，狮蛇大战果然已经结束，德拉科不满地使劲把克拉布和高尔扒拉到一边，“你俩干嘛去了？这么慢！”
布雷斯举起双手的糖果，耸耸肩，“没办法，德拉科，你知道我的魅力，姑娘们的热情总是不好拒绝的。”
西奥多站在他后面，一副不得不跟着他的姿态。
德拉科哼了一声，看着收获颇丰的布雷斯，再看看西奥多空空的手，从兜里掏出几个小包裹，状似随意地塞给旁边两个胖墩，克拉布和高尔两个工具人傻乐着接过糖果。
小少爷扬着脑袋去瞧另外俩人，布雷斯已经把糖果收起来了，看见德拉科的目光，极配合地竖起大拇指，西奥多…这位爷正在查看礼堂侧面的布告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