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拿来礼物,我们总不能干等着,”欧若拉指指桌上剩下的两个盒子,“呐,补送给你俩的生日礼物,高一点的是德拉科的——我建议你们拿回去看,哦对了,记得手脚放轻点。”
拿回去是不可能拿回去的,德拉科不再纠结先后问题,他扑向自己那份,嘴里嘀咕着,“还有什么可保密的?我们都猜到是什么了……”
布雷斯也没闲着,把盒子撬开一个缝往里面瞟,先是意料之中的眼睛一亮,然后面露疑惑——似乎有什么没看清,对着光把缝撬得大一些,随即表情变得相当精彩。
德拉科没他戏那么足,仔细看了会儿自己那份,还把魔杖伸进去点了点,小脸泛起红晕,偷瞄欧若拉。
西奥多好奇,但他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特蕾茜是知情者,使劲憋笑,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布雷斯。
“谢,谢,你。”布雷斯咬着后槽牙跟欧若拉道谢。
“你的是什么?”难得见布雷斯这副表情,德拉科使劲往他那边瞧,试图从缝隙看到里面的东西。
“那你的呢?”布雷斯扣住自己的盒子,眯起眼反问。
“我的……”德拉科又看向怀里盒子。
欧若拉的确送了他一个泥塑小人儿,穿着先前自己选中的衣服站在桌前,姿势看上去像在收拾魔药器材,旁边摆着四瓶缩身药剂,桌上有一张成绩单,成绩单上有两个“E”,一只金色飞贼乖乖趴在成绩单上,用魔杖点一点,成绩单变成了全“O”,泥塑小人低头看向四瓶魔药,脸上露出很浅的笑容。
当初替欧若拉代罚的事,德拉科从没跟任何人讲起过。
虽然没什么可瞒的,但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见德拉科不再追问,布雷斯目光又钉回欧若拉身上。
她也送了他一个泥塑,周围摆着的都是他喜欢的东西,炒酸奶、淡奶布丁、奶糖、变形术课本甚至限量款美容套装,他一身定制礼服,穿金戴银,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特蕾茜最熟悉他,因而泥塑小人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十分到位。
以上这些都没问题。
问题出在……
“布雷斯”怀里抱着另一个没有脸、没有头发、穿着黑色巫师袍没打领带的泥塑小人儿,两人姿势亲密,关系不言而喻。
没脸小泥人身上贴着一张硕大的便利贴:
“不知道该画谁,等你来决定。”
布雷斯不敢用魔杖,他怕顶着自己脸的泥塑会跟旁边那位“面目”可怖的没脸女士发生点什么——这会影响自己未来和女朋友亲热的!
最终,三条小蛇各怀心思,谁都没把自己的礼物拿给别人看。
“欧若,我做了个小塑像,能帮我加工一下吗?”特蕾茜问欧若拉。
“当然,”欧若拉刚解决完自己那份蛋糕,擦擦嘴,不留神把一块奶油抹在了鼻子上,“打算送人吗?”
“对…”特蕾茜点头,看着西奥多给欧若拉的脸施了一个清理一新。
“没问题,你带来了吗?”欧若拉谢过西奥多。
特蕾茜摇摇头,“没,在宿舍,待会让米可帮我送过去吧。”
“给谁的呀?”布雷斯好奇。
“给…给…”特蕾茜看着周围一圈人,涨红了脸,表情有些为难。
“不想说就不说!”欧若拉替她挡下来。
特蕾茜凑到欧若拉耳边小声说,“是费尔奇。”
她以为她声音很小,但男孩们耳朵都竖得老高,尤其某人——
一块奶油从布雷斯嘴角漏下来,西奥多嫌弃地往他面前丢了张纸巾。
洛丽丝夫人遭到袭击的事是霍格沃兹当下最热议的话题,费尔奇现在天天守在洛丽丝夫人遇害的走廊,两眼通红地盯着来往的学生,他似乎认定凶手就在学校调皮捣蛋的学生中,他的脾气也暴躁了许多,就连斯莱特林都有不少因为“鞋上泥水污染了地面”、“喘气声太大”被罚关禁闭。
“不可理喻的老疯子。”学生们都绕着他走。
这天晚上,费尔奇巡逻回来,跟往常一样,他先给从低矮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油灯点上亮,然后习惯性从架子上拿起托盘走到壁炉旁的角落,那里有个旧的棉质小窝,也许是整个房间唯一干净的地方了——但此时是空的。
他这才想起洛丽丝夫人还躺在医疗翼,看着手上的托盘,有咸湿灼烧着干涩、布满皱纹的眼角。
恶狠狠咒骂了一声,费尔奇把托盘放回原处,决定去书桌前整理学生的处罚记录。
看守人忽然看见桌上不同寻常的物件。
两只盒子,一大一小。
他随手拿起旁边的扫把,小心翼翼靠近——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东西了,肯定又是哪个学生的恶作剧,费尔奇断定,只要他拆开,就会有恶臭、黏糊糊的汤剂,或者更糟,喷在他身上,明天得逞的学生就会叫上一帮人围着自己嘲笑——一定是格兰芬多的那帮小子吧?今天受了罚……也可能是斯莱特林那几个恶臭的小滑头?
靠近,包裹没有动静。
费尔奇想直接把它们丢出去,但心中生出恼火,暴躁使他顾不上那么多,他倒要看看是谁搞鬼,明天一定要让他好看——
粗暴地撕开包装,他呆在原地。
过了好几分钟,才不敢相信地凑上前。
一只和洛丽丝夫人差不多大的毛绒猫咪玩偶,缝制的黄眼睛正神气地瞪着他,旁边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小泥塑,是他自己和洛丽丝夫人。
泥塑下面压着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几行字,字体圆圆的。
“亲爱的费尔奇先生,对于洛丽丝夫人的遭遇,我深表遗憾与同情,但听说只要等曼德拉草成熟,它就又能回到您身边了,我相信这一天的到来不会太久,希望小抱枕和泥塑可以替它陪您度过这段艰难时期,可以试着用魔杖点一点泥塑的油灯,它会有变化。这学期的城堡不大太平,也希望您多加小心。祝好运。另,附送一盒巧克力,里面添加了少量安神剂,愿好梦。”
看守人松垂的面颊颤抖着,他翻来覆去,甚至把包装盒都看了一遍也没找到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