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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两侧的人们看着国会主席表情由充满战意变成凝重,他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欧若拉和老巴多克之间来回移动。
“咦,小丫头真生气了啊。”帕尼特轻声表示惊讶。
帕特里克“嗯”的一声。
“中国有句古话,有其父必有其子,”欧若拉依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起来,悬空的脚尖一点一点晃动,“怎么着,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刚刚录音仪里你儿子亲口承认的那些行径,还有报道里‘他多次骚扰学校至少二十八位低年级女孩’,你全选择性无视?这就是巴多克家族的家教?”
“那好,让我来告诉你米斯兰迪尔的家教,”她脚尖忽然停止晃动,勾起笑容,“我母亲从小就教导我,倘若有男人用下流的眼神看我,那就挖出他的狗眼,倘若他对我说混账话,那就割掉他的舌头,倘若他动手动脚,那就砍了他的四肢,如果他打算更进一步,那就阉了他。”
大厅里传来一片倒吸气的声音,阿米莉亚懵了,单片眼镜一直滑到鼻尖,她呆呆瞧着对面笑得邪气的小女孩。
英国在某些方面看似风化开放,实则上流社会仍以保守为荣,尤其大家族出身的世家贵女,即便什么都经历过的贵妇人在外也要故作清纯,淑女还时兴用扇子装作娇羞——这也是一些夫人小姐对扎比尼夫人不屑又忌妒的原因。
不过别说贵小姐,敢问谁见过徒手掰凳子、荤话狠话张口就来眼都不眨一下的大姑娘?
“你…”安诺雷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居然当庭说…说这种……”
仿佛他才是那个委屈受气的大姑娘,目光看向主持台和陪审团,先前一直为自己发声的威尔金森面色阴森,其余三位主持连同后面上百号陪审团成员一致装傻。
“我说什么了?我只是陈述有助我申辩的事实,巴多克先生,据我所知,小巴多克先生的这些器官零件都还健全吧?那必然不是我或者我家人做的,”欧若拉耸耸肩,“说到底,你得感谢我包容大度,是我替他向我父母兄长隐瞒了录音仪里的内容,不然我母亲会很乐意为威森加摩贡献第四个不可饶恕咒——专门针对某类男人的。”
“她说如此过分的话,威森加摩不干预吗?”安诺雷特愤怒地指向欧若拉,“你们打算包庇到底?她在法庭上都敢出言不逊,更不用说平时在学校里!这是证据!”
“说话不犯法,这是你刚刚教我的,巴多克先生,”欧若拉斜眼欣赏他的暴躁,“说到证据,先生,我拿出了许多可以证明你儿子动机不纯的实质性证据,而你一直靠臆测把莫须有的罪名推到我和我家人身上,二月份的案件学校的教授们已经给出明确的调查结果,你不服,但你又解释不了你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女生盥洗室,然后呢?你还想把其他乱七八糟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我承认,马尔科姆或许…试图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安诺雷特深吸一口气,威尔金森不知道因为什么拒绝再帮助他,局势逼迫他走出最坏的一步棋,“这一切在我的控诉得到合理解决之后,我会带马尔科姆回国接受他应得的惩罚,但在这之前,米斯兰迪尔小姐,马尔科姆只是一时糊涂,你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没有资格做出越过法律的行为,你必须为你和你兄弟对我儿子造成的不可挽回的身心伤害付出代价——对此我有充分证据。”
他生怕欧若拉打断自己说话,急急转向主持台,“我有证人,他正在门外——”
“准许。”阿米莉亚扶正了眼镜,指使做记录的斯克林杰,“鲁弗斯,帮忙带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