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医疗翼,梅琳达面色苍白,罗米达在旁边握着她的手,那一幕好像后者马上就要咽气了。
“怎么了?”修压低声音询问布雷斯。
布雷斯扶着膝盖呼哧带喘的,闻言摆摆手,“跟他们没关系,是我没追上,她俩跑太快了。”
爱米莉伸手拍打布雷斯的背以助他平缓呼吸,大概几分钟后,布雷斯终于匀出口气。
“你该锻炼了。”修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小扎比尼。
“不是我该锻炼了,”布雷斯捂着胸口站起身,“说真的,修,你该让维姬试试院队选拔,就这速度和体力——不去参加比赛绝对浪费。”
“欧若拉追上了?”西奥多问。
“八成。”布雷斯哭丧着一张脸,哪个男生都不想体力方面比不过女孩,何况是自己打算追求的女孩。
显然,报以相同想法的不止布雷斯,西奥多不自觉地将手指搭在小腹。
只可惜,养尊处优的少爷们哪受过体能训练?除了球队出身的几位,圈子里少有勤于锻炼的。
修瞧见西奥多的举动,眉尾上挑,那眼神仿佛在挑衅,“快别摸了,瞧你那小身板!哪有肌肉?充其量只有肋骨条!”
西奥多毫不示弱,回以眼神,“肋骨条怎么了?这叫质朴,质朴!懂吗?欧若拉才不喜欢你那种骚包!”
——追女孩这事还没谱,两个男人迷一般的胜负欲已经爆了棚。
他们当波宾等人不存在,直到对方吵嚷着告诉庞弗雷夫人波宾身上的“伤”都是欧若拉弄的。
庞弗雷夫人瞥了眼德拉科这边,平静地指挥梅琳达坐进一块布帘子后边。
帮忙把波宾抬到医疗翼的,除了罗米达·万尼以外,还有一群高年级男生。
达芙妮不屑极了,以为她有几分能耐,到头来还不是靠勾引男人?她以为欧若拉·瑞菲尔德是靠卖惨获得关注的?还是以为欧若拉·米斯兰迪尔是靠男人成名的?真蠢。
这会儿,达芙妮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观念比起一年级已经转变了多少。
“非常轻微的踝关节扭伤,”很快,庞弗雷夫人宣布,“慢点走路,别跑别跳,两三天就能恢复。”
“夫人,药呢?”一个拉文克劳男生隔着帘子问,另一个赫奇帕奇争着补充,“还有胸前——米斯兰迪尔对她拳打脚踢,夫人,梅琳达一定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
“卡米切尔先生,这点小伤不需要卧床敷药,”庞弗雷夫人声音一下子冷淡了,隔着布帘子精准叫出每个人的姓氏,“至于你,霍普金斯先生,倘若你对我的判断存有质疑,欢迎进来替我复检。”
闻言,德拉科这边的女孩们吃吃低笑出声。
复检?脱衣服检查胸脯吗?
偏韦恩·霍普金斯急着在梅琳达面前表现,“夫人,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他们,所有人都看到米斯兰迪尔的行径了!她踩在——”
一口一个“米斯兰迪尔”,三番两次不敬地称呼欧若拉,这可惹恼了庞弗雷夫人,她“唰”地拽开帘子。
病床上,梅琳达只穿着单薄的衬衫,虽衣着整齐,但领口靠上的扣子故意松着,锁骨及大片雪白的肌肤半遮半掩,少女乌发披落肩头,黑白相衬显得格外诱人。
“霍普金斯先生,”庞弗雷夫人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波宾周围各个学院的男生,“看来我的话无法令你感到信服,那么,你另请高明吧。”
在职二十三年,她从不在工作中掺杂私人情绪,传言霍格沃兹医疗翼护士长敬业又严肃,即便遇到挨欺负的学生也不会多管闲事——一年级的波宾和万尼不知道,但高年级的学生们深有感触。
话说到这地步,聪明人都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拉文克劳的埃迪·卡米切尔率先退后半步,“波宾小姐,我只是路过,既然已经把你送到医疗翼,我也该回去了,祝你早日康复。”
说罢,卡米切尔朝庞弗雷夫人点头致意,多数人都随他一起离开了。
韦恩·霍普金斯坚守阵地,在他看来,现在留下更易讨得美人欢心,小霍普金斯不仅惦记梅琳达的姿色,更算计着波宾家族的庞大产业,殊不知波宾压根看不上他。
霍普金斯?穷困潦倒的混血种而已,同样在对角巷做生意,他家的杂货裁缝铺几近倒闭——二手店东西齐全得多、穷人擅长缝缝补补,至于富人,上流社会怎屑于光顾那种地方?
思及此,波宾觉得跟前这人身上泛着一股垃圾堆的酸臭味,他居然还敢擅自称呼自己的教名!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她的面色更苍白了些。
“谢谢你,霍普金斯先生,我的伤不碍事,”波宾将手掌覆在罗米达手上,温声游说,“罗米,快回去吧,待会该宵禁了。”
“那你怎么办?”罗米达本来已经心生退意,瞧见梅琳达柔弱不堪事的体贴模样,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总该有人扶你回去吧?”
说罢,直直瞧着一众斯莱特林——米斯兰迪尔不在,这会总不能再有人拒绝吧?
波宾虽避开对面的视线,但达芙妮已经盘算好,倘若她坚称要人护送,那自己不介意做一回“知心姐姐”。
霍普金斯眼神迷离地从波宾的胸口移开,以护花使者的姿态冲到前线,指着对面斯莱特林众人,“夫人,绝无冒犯,梅琳达只是一年级生——她才入学第一天,但你看他们!”
“所以?霍普金斯先生,波宾小姐是入学第一天的新生,而你不是,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遇到这种事找我说是没有用的,我只负责治病,”庞弗雷夫人归拢起四周的帘子,回头瞧着他说,“不过据我所知,特拉维斯先生才是斯莱特林这届的级长,而你,只是个外人。”
罗米达不做声了,来回打量——的确,无论梅琳达还是米斯兰迪尔,她们都是斯莱特林,而霍普金斯是赫奇帕奇,自己是格兰芬多——一年级的格兰芬多。
霍普金斯还欲还口,“可是……”
“可是什么?”人未至声先到,医疗翼大门“duang”地被踹开,滚滚黑袍卷入大厅,后边颠颠跟着两个小的,其中一个捉着另一个的衣袖,眼圈还是红的——自然是负气跑走的维多利亚,被她牢牢牵着的正是欧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