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吉德·阿金巴德的长孙女,可惜这个鼎有名的非洲家族重男轻女,年轻的伊菲克被迫走偏门搭上凯莉这条线,仗着在各国魔法部的人脉帮助他们办事,大家互利互惠,欧若拉不能排除是这位小姐的本家对头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影响力、试图取伊菲克而代之,又或者伊菲克本人有问题。
“伊菲克?那你可问错人了,”斯莱德笑眯眯地为场上的小巫师们鼓掌,截过欧若拉的话,“上次在双面镜见完面,我们一起在我家用了晚餐…她跟我祖母相见恨晚。”
菲奥娜啊…看来这位阿金巴德小姐目前没问题,不过相见恨晚是什么意思?
“你俩谈恋爱了?”欧若拉单刀直入。
斯莱德的笑容僵在脸上,气急败坏地去戳欧若拉头顶的丸子,“胡说什么?非洲矿产丰富,巫毒教得意了那么多年,我们纯谈生意…很难理解吗?”
欧若拉躲开,心道谈生意就谈呗,她着急琢磨正事呢!老大不乐意地往自己哥哥那边挤,“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不许摸我的头!”
远处的西奥多再次把望远镜移开,心里不爽。
当然,不爽的不止西奥多。
“别理他。”沐炎揽住欧若拉的肩膀,他早看这人不顺眼,要么就别管闲事看戏看到底,别半路心软搞得他们其他人不上不下——刚才奥德里奇拦她,如果不是这人多事,说不定事态不至于……
“你也可以摸我的头,”斯莱德自知理亏,巴巴把脑袋凑过去,堂堂司长像一只无害的大型犬科动物,“你试试,很好摸的!”
“行了你们!”欧若拉正为计划出纰漏感到火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诚心地看我的热闹,告诉你们,这事没完呢!”
她当然知道他们早猜出了谜底——包括自己可亲可爱的哥哥,他们有能力提前干预、或者提醒她,但最终选择了保持沉默和顺其自然,用这种方式给她一个不算惨重的教训。
不惨重吗?
此事发生,有人失去工作,也有人轻则受伤、重则危及性命,而上位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全身而退,倒霉的是前线那些毫不知情的“兵卒”,还有指望靠他们养家糊口的亲人……
见小姑娘面色不虞,斯莱德和沐炎收敛了眼里的玩笑,他们都没有辩解。
哪怕重来一次,他们还是会这样做。
这是成为领袖的代价,无论出发点是否向善,一名有号召力的领导者所做的每个决定最终都会造成无数伤亡——或伤支持者、或伤反对者,只不过愚蠢的决定会导致更多伤亡,这个事实对一名十三岁女孩来说很残忍,但她既然选择这条路,就必须做一个尽力考虑周全、狠得下心的人。
欧若拉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反应激烈,人该伤该死既然无法避免,她的思路返回事件本身,“阿尔呢?他女朋友今天没空?怎么也没来?”
阿尔克特坐在后边,沐炎瞧了一眼,“他女朋友是大忙人,没空到处旅游……她男朋友不是来了吗?”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颠过来倒过去,一会女朋友一会男朋友。
除了中国、非洲和俄罗斯,只剩下欧洲,邓布利多与她处于默契地互不干扰的状态,法国可能闹幺蛾子的阿杜伦特被关在小黑屋里……德国的法律执行司司长为什么不请自来?
欧若拉基本有谱了。
科班·亚克斯利和他儿子没得跑,那个德国司长基利安·赫尔穆特八成是圣女柳德米拉的追随者,所以沐炎用“她男朋友”而非阿尔克特做最后半句话的主语,为什么偏赶现在?赛前自己当众落了奥德里奇·亚克斯利的面子,若不趁现在…赛后波宾可能开始作幺蛾子,世界杯场地的乱子发生得越晚、对米斯兰迪尔名声的削弱程度越小。
这不,魔法部调查委员会悉数出动,亚克斯利是委员会主任,开业在即,自己一方于情于理该卖科班父子一些面子,叫他们在调查方面行些方便,至少帮忙加快进度。
观众席再次掀起呼声,许多学生站起来摇旗疯狂呐喊,欧若拉慢悠悠举起望远镜,一抹金色从镜头前一闪而过,大概是德拉科和秋在追逐飞贼,她没有按回放,趁最后一刻整理思绪。
现在要做的除了搞清柳德米拉和赫尔穆特的目的——她猜亚克斯利是主谋、赫尔穆特与亚克斯利不过各取所需,不然凭沐炎对阿尔克特的重视,不可能任由另一个兄弟被女朋友欺骗感情,但此事她目前没有确凿证据——她还需要知道,英国魔法部还有谁做了墙头草?
明处的卢修斯·马尔福、帕尼特·特拉维斯,甚至西奥多的父亲帕特里克·诺特,暗处的更多人,沃尔顿·麦克尼尔、卡罗兄妹、老伯斯德、埃弗里、帕金森、格林格拉斯、博金·博克……既然决心做事滴水不漏,那么这些过往千丝万缕互相关联过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她要正视并审视他们所有人。
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德拉科成功抓住金色飞贼,斯莱特林以小幅度比分胜出。
拉文克劳第一次尝试冒进的战术、斯莱特林难得一次都没违规,解说员公开评价这是场极其精彩的比赛,李·乔丹带着私心,斯莱特林战胜拉文克劳对格兰芬多是喜事,如果他们下场也能战胜拉文克劳,那么格兰芬多就会晋升第二名。
欧若拉跟着全场观众起身鼓掌,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真正精彩的“比赛”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