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丞相接着说:“茶也喝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丞相啊,今天我是诚心诚意带着小女前来认错,您又何必……”
“你这是在怪本相了?本相还有要事处理,来人,送客!”
苏拓父女在相府碰了一鼻子灰,一路上苏英看着父亲脸色铁青,不知该如何开口宽慰,但她内心深处竟藏着一丝庆幸,庆幸相爷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庆幸相爷没有原谅自己,庆幸没有见到丞相的儿子……
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连苏英自己都惊呆了,虽然下定决心去请罪,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自己心里并不希望能得偿所愿。
“这丞相果真如传闻中一般不能得罪啊。”苏拓边摸自己的胡子边感叹,苏英无奈,只能回答女儿不孝。
“无妨,该做的都做了,如今怪你也于事无补了。”
小蝶本以为经历这次事情后小姐会安安分分的了,没想到这只是假象。才五天而已,苏英就耐不住想出去了。
不过这次苏英学乖了,她和小蝶准备了两身男装,从偏门出去,这样就不会引人注目了。二人正在街上闲逛,忽然看见街角处好多人聚集在那里,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本公子一言九鼎,你若是从了我,是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说着,便上前去对那姑娘动手拉扯起来。围观人群虽然指指点点,却没有人上去主持公道的。
那姑娘面容清丽,梨花带雨的说:“小女逃难而来,走投无路,却只愿为奴为婢,绝不为人妾室,还请公子放过小女。”
这女子倒还有些骨气,苏英正准备上前时,小蝶一把抓住她,摇头示意不要多事,可苏英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强硬的推开小蝶的手,上前道:“既然人家姑娘不愿意,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男子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苏英,道:“哪里冒出来的不懂规矩的小子?本公子的事,岂容你置喙?来人,给我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说完,一群家丁一样装扮的人冲上来,苏英连忙闪躲,可想像中的疼痛感并未袭来。
苏英定睛一看,已经有一个人与对方的人打的不可开交,人群也纷纷被吓的四处跑开了,生怕会误伤自己。
苏英先蹲下来,将自己荷包里的银子全都拿出来递给跪在地上的女子,“你走吧,拿这点钱去谋个活计。”
“多谢公子。”
不一会的功夫,那个嚣张的男子的手下已经全部被制服,看着地上四仰八叉躺着的家丁,他气急败坏的说:“原来是你啊,慕容殊!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等我回去告诉我爹,有你好看,你给我等着!”
慕容?京城这个姓的人可不多。
苏英还未开口,那个叫慕容殊的就先过来了,“你知道为何那么多人围观,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吗?”
“还能是为什么,想独善其身的人多了,别人的事情……”苏英还未说完,就被慕容殊打断,“错,大错特错,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慕容殊说着,头靠近了苏英一些,眯着眼睛问她。
“谁啊?”
“丞相的独子,李珩。”
什么?原来这人就是李珩,真是冤家路窄,不过这人看起来品性还真不怎么样,不,应该是非常差。
“还有一件事,这位小姐,你以为穿个男装别人就不知道你是个女子了吗?”说完,慕容殊眼睛盯着她,目光停在某处,苏英忽然脸红,双手环在胸前,还未说话,慕容殊已经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苏英带着小蝶也离开了,可走着走着,刚刚已经离开的那个姑娘又出来了,扑通一下跪倒在苏英面前,这下轮到苏英和小蝶蒙了,连忙将人扶起,可那姑娘死活不起来:“公子,小女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虽有您大恩赐予的银子,可还是难以……”
“你不会是想让我带走你吧?可我家不缺婢女了。”苏英无奈,小蝶也提醒苏英不要将无关人员带回苏府,所以苏英也只能拒绝了。
可那姑娘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惹得路人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苏英只能先答应她,让她站起来。没有人发现她们后面有一道犀利的目光。
小蝶焦急的将苏英拉到一旁,悄声说:“小姐,你不会真的打算将人带回府吧?”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就说她是我买的婢女就好了,放心吧,父亲不会因为买了个婢女就把我怎么样的。”
“殿下,您这般明目张胆的得罪丞相的儿子,只怕他会蓄意报复啊。”慕容殊和徐伯最近在这寺庙里见面越来越频繁了,徐伯也越来越不懂慕容殊的操作了。
“放心吧徐伯,丞相很快就顾不上我了。”慕容殊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会心一笑后淡淡的回答。
可徐伯还是放心不下,接着说:“殿下您藏拙这么些年,为什么非要此时暴露锋芒,自找麻烦呢?”
慕容殊抬了抬眼,徐伯心领神会,便不再说什么了。
相府里,丞相听说淮南一带的万人血|书已经到了京城,不由的急怒交加,脸色阴沉的怒吼:“一群废物!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老夫真是白养着你们了!”
“相爷息怒,实在不是我等不尽心呐,那个送血|书的人背后竟然有一众武林高手保护,我等多次行刺,都,都失败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边回话,一边战栗着,头上已经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我不想听借口,只看结果!三天之内,必须把送信人找出来,否则,哼,小心你的人头!还不给我滚!”丞相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眼睛充血,青筋暴起,只差一剑杀死眼前的人了。
这件糟心事还未结束,李珩就气急败坏的闯进书房,一个劲的央求丞相爹给他做主。
“好了好了,我不是说过进书房之前要敲门吗?你怎么这么鲁莽?”丞相根本无心听李珩说什么。
“爹,那个慕容殊竟敢当街和我作对,爹,你一定要给我讨回公道啊。”李珩挽着他爹的胳膊一直摇,可没发现他爹一脸不耐烦的脸。
李珩只听见他爹丞相说,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花花肠子麻烦事,你最近也最好给我安分点,赶紧回房去吧,我还有要事处理。听见自己的靠山没心情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