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军带姐姐回府,还未召姐姐唱戏呢?”
“怎么,你想听戏了?”
“将军不爱听戏吗?”
“咿咿呀呀,有什么好听的。”
“那那天将军为什么说喜欢姐姐的戏。”
“不过是为了赢过念宁公主而已。”
“既然将军不爱听戏,那让姐姐陪将军去郊外骑马吧。姐姐的马术也很精湛。”
“如此也好。”
“将军整日忙碌,少有如此清闲的踏青郊游。”伴着马蹄踢踏声,游安与封存并驾骑向郊外。
游安今日着一身梅红对襟锦袍,手脚腕处都被束上,干净又利索。秀发束起,露出白皙俊秀的脸旁,鼻梁高耸,犹如一枝雪中傲梅。
游安游吉姐弟俩都是窄脸高鼻,不同在于,游安身上总透出一种精致与聪慧,而游吉呢,则是天真与纯善。封存看着游安时心里想。“确实,无论在东陵郡,还是云安城,骑在马上都是在操练士兵,少有如此无忧无虑。”
“将军少年担当,非一般贵胄之子可......”
“游吉,今日怎么骑那么慢?”游安还未说完,就见封存扭转马头,朝后面喊。
游吉正叼着草,百无聊赖地跟在后面。
“我瞧你们说悄悄话,没敢打扰。”游吉打马上前。
“胡说什么。游吉,我们比一场,看谁跑得最快,以前面树林为限。”
“将军若能比过姐姐,游吉再与将军比。”
“呦呵,你架子不小。怎么,本将军还不配与你比吗?”
“游吉,不要胡闹。”游安柔声呵责,“姐姐有些累了,坐在这里歇一会儿,等你们回来。”
“好,将军,如若你输了,我要你给姐姐做十件新衣。”
封存仰天大笑,“本将军怎么可能输,游吉,若是本将军赢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本将军还没想好,你先答应。”
“好,一言为定。”说完,游吉一打马,飞奔而去。
游吉率先出发,驰骋在草地上,远处的山峰向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马蹄声在他身后“嘚嘚”响着,游吉乘隙扭头,朝封存呼啸一声,又夹紧马匹,向前飞奔。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响,接着就看到封存轻松地一笑而过。游吉内心紧张,他攥紧缰绳,屁股微微离开鞍子,身体向前倾,移动重心,催马追赶。
两人距离越来越小,但是树林就在眼前,游吉知道输定了,大喊道:“以穿过树林为限。”
封存刚要拉紧缰绳,听到游吉耍赖,又纵马前追,“游吉,莫要耍赖皮,这树林里道路错乱,小心撞树。”
“你才撞树。”游吉头也不回,向树林里骑去。树林横纵不齐,渐渐马速就慢下来,而且越走越深,不见尽头。
游吉勒住马,在原地盘旋。
封存赶到,责怪道:“你真是小孩心性,我给你姐姐做十件衣服就是,越喊你越往前跑。”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既然输了,就遵守约定,才不要你做十件新衣。”
两人回马欲走,突然,一阵鸟鸣,从林间落下一众黑衣人,前前后后围住封存与游吉,约有十人。
黑衣人脚刚落地,就举剑向两人刺去。封存连忙抽出腰剑,与之搏斗。
游吉虽然身怀武艺,但手无寸铁,难敌利刃。黑衣人一剑斩断马腿,游吉翻身在地,瞬息腾起。剑尖直逼而来,游吉只能腾挪闪躲,借助错杂的树干挡蔽。
这十个黑衣人都是个中高手,封存与之搏斗十个来回,只能勉强伤及一人,用剑划伤其手臂,夺过武器。
“游吉,接剑。”
游吉接过剑,与黑衣人正面搏斗。但游吉不过是个武生,从未经过这种场面,也未杀过人,在搏斗中,几次剑尖指向黑衣人,又侧手划过。
黑衣人看出游吉没有经验,更加猖狂,三个人一齐向游吉刺去,游吉只是平腰闪过。谁料,一道剑光从远处插来,眼看只有一拳距离。只听“锵”一声,剑尖被封存挑飞。
封存背靠着游吉喘息:“游吉,用剑啊。”
“我...我...不敢。”
“再不敢,我们就命丧于此了。”
稍一停歇,黑衣人又鱼贯而前。这群黑衣人目标是封存,所以齐刷刷向封存刺去。封存四面八方受敌,艰难招架。其中之一,瞅准时机,从斜后方向封存刺去。
游吉正在搏斗,看见剑光一闪,慌忙移步幻影,用左手一挡,右手持剑,直直向黑衣人胸口刺去。黑衣人见同伴受伤,连忙一同搀扶飞入林叶间。
游吉一时恍惚,捂住手臂。封存连忙查看,只见手臂处血肉外翻,鲜血早已染红衣服。封存扯下内襟,为游吉做简单的包扎。
“将军,”游吉呆愣愣地说,“我是不是杀了人了。”游吉看到手上剑,剑尖染着鲜血,立刻扔在地上。“我刺中他的心脏,他一定会死的。”
“战斗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杀他,他就杀你。”
游吉一言不发。
封存把游吉扶到自己马上,护着他飞奔回府。直到重新敷药包扎好,游吉仍一言不发。
“是不是痛得厉害?”封存关切地问。
游吉摇摇头。
游安坐在床沿,用手抚顺她弟弟的头发,“这孩子平时爱行侠仗义,免不了受伤,但从不喊疼。”“他从小纯良,今日伤了人,一时难以接受,才会这样。将军,先让游吉好好休息吧。”
“也好。”
入夜,封存辗转反侧,起身出门。不觉,走到游吉的房前。
“还没睡觉?”封存看见游吉房中的灯还亮着。
“托将军记挂。”游吉打开门,只穿一身素白内襟。
游吉本就白皙,如今着一身素衣,唇间又无血色,尤其楚楚可怜。
封存见了,尤其心疼,“是伤口疼的吗?”
“早不疼了,没多大的伤。”
“是我没保护好你。”说话时,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