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开始吧,速战速决。”
秦蔓认命地拿起一支笔:“你先把你不满意的地方,重新圈一遍吧,我有些没记住。”
徐青澍看她一眼,似乎很是质疑年级第一的记忆力,不过还是很利落地拿过信笺纸,开始勾画。
这真不怪秦蔓。
她自觉这篇检讨挑不出毛病,谁知道徐少爷这么高标准严要求,开口就讲了一大串的问题。
她真没记住几条。
徐青澍勾画完第一页,简单地用几个字在旁边标注了问题,让秦蔓先改着。
秦蔓拿过来。
没想到,徐青澍的字也不赖。
只是几个简单标注,但依然能看出一股气势,和刚刚门口见到的春联一脉相承,但又多了些锋芒,多了几分桀骜。
没有几年的沉淀和练习,是写不出来的。
秦蔓偷偷看他,他还在龙飞凤舞地勾画后面几页,眉头舒展,神色很淡。
秦蔓回想了一下,开始总结:
长相好,家境好,积淀深厚,高傲刻薄,待人冷漠,偶尔散发善意,最后一条看他心情。
能窥得他的这些,已经十分难得。
他是秦蔓前十几年都没有接触过的一类人,无法和任何人归为一组,秦蔓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现在,能在小心翼翼和阴差阳错中窥得这些,她心底还是暗暗有些成就感,就像是偶然踏足了鲜为人知的新地图,或是寻得了一份有些烫手的宝物。
秦蔓对自己脑海里出现的比喻很满意。
虽然,宝物自己可不知道自己是宝物,她这样比喻,多少有些自以为是和不尊重人的嫌疑。
不过她又想,这宝物也不是她的,她只是偶然路过发现了,惊奇地看上两眼罢了,于是又觉得无伤大雅。
她收回视线,开始在行间空白处删改。
*
徐青澍都批注完,就开始看秦蔓修改。
秦蔓字小,他稍稍倾身过来。
虽然远没有近到能感受到他气息的程度,但秦蔓还是有种错觉,一种两人的肩膀就快要碰到一起的错觉。
她握着笔杆的手紧了紧,呼吸都可以放弱了许多,快速写完了最后几个字。
然后抬起头,把纸递给他:“给,检查吧。”
距离拉远,秦蔓偷偷松了一口气。
再凑过来看,她就要憋气憋到缺氧了。
徐青澍拿过来,一目十行地从上看到下,好像挺满意,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问题。”
秦蔓无语,明明和之前大差不差,还以为他要再修改几版,这次反倒那么宽松了。
“我去倒杯水。”他似乎心情愉悦,声音也清朗了一些。
“哦。”
秦蔓埋头修改剩下几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他勾画的点,和在校门口说的不太一样,数量上也少了一些……
该不会是他故意找茬儿,结果自己都记不住有哪些问题吧。
因为问题,都是他现扯的。
服了这位少爷。
于是秦蔓也不认真改了,换个语序或者换个同义词,意思一下就过了。
徐青澍回来,把两杯白水放到桌上。
“不知道你喝什么,白水行吗?”
都端来了,她还能说不行吗。
“白水就行,谢谢。”
秦蔓喝了一小口,温度刚刚好。
还算他用心。
徐青澍支着头看她。
在他的注视下,秦蔓目不斜视,奋笔疾书,很快就修改完了剩下几页。
徐青澍拿过去看。
秦蔓等得无聊,就把目光放在了桌子上摆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中年男人,身形挺拔,有着高高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颌线,徐青澍在这三点上和他很像。
不过,这位叔叔显然更加友善亲和,因为他的眼睛里,都是和煦的笑意,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气质儒雅。
徐青澍看完,侧头看她。
“那是我爸。”
秦蔓轻轻点点头:“看出来了,你们很像。”
“嗯,很多人都这么说。”
徐青澍问她:“你知道,为什么我需要写这份检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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