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柔。”白夕缓缓开口。
白夕被那群贵女针对,完全在风寒楚的意料之中。
“公主打算如何?向陛下禀告?”风寒楚问道。
这跟在外面打架打输了,回家跟家长告状有什么区别?
白夕微微摇头,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说:“我自有解决办法。”
夕阳逐渐暗淡,黄色的暖光配上白夕的笑容与灿烂的眸子,使这阴暗的祠堂也变得光亮起来。
风寒楚看着白夕,觉得略微有些刺眼,他转过头不再看她:“那公主现在可有办法离开这里?”
白夕眯了眯眼,若有所思:“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欺负我只有八岁,听不懂吗?”
本着大人不与小屁孩儿一般见识的原则,白夕假装没有听懂他的阴阳话语。
“等着吧!本公主若是没有回宫,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找来的。”说到这儿,白夕顿了顿,故作天真无邪地笑道,“话说你运气真好,若是没有我与你一同关起来,再加上你受了如此重的伤,你最多只挨得过两天。”
风寒楚浑身的阴郁气息一瞬间冻住了,他深呼一口气,转头看向白夕,勉强地笑着说:“我还要多谢公主了,又救我一命。”
两只笑面虎。
“来书院已有些时日,我竟不知这儿有一个祠堂!不过这祠堂祭拜的是谁呀?”白夕揉揉自己笑僵了的脸颊,好奇地问道。
听到白夕的话,风寒楚有些不满地说道:“你竟然不知?这里可是灵隐先生的祠堂。”
白夕挑了挑眉,灵隐先生?好耳熟啊!不就是李临那个老乡吗?不过风寒楚这是什么语气?
“李临,自号灵隐,为吴国前任左丞相,控疫病,除奸臣,大力推广寒子与贵族一同入书院学习,就连女子入学也是他提出的主张,他还是一代书画大家,其作品受各国贵族追捧……”
这是白夕认识风寒楚以来,见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
白夕悟了:原来风寒楚是李临的粉丝啊。
天色已完全暗下,屋外的微风逐渐变得呼啸作响,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咕噜噜~”
风寒楚的肚子作响,他略微有些尴尬地捂住了肚子,假装不在意。
若是在其他人面前,他便是真的不在意,可不知为何在白夕面前,他似乎只能做到假装坚强。
看着眼前十几岁的少年,灵魂已然二十三岁的白夕心中微叹一口气,自己何必和一个少年一般见识。
“呐,你看这是什么?”白夕可可爱爱地开口,从自己香囊袋子中拿出了几块糕点。
风寒楚的母妃也喜欢将东西装在香囊袋子中,假装是香料,所以对于白夕的行为,风寒楚只是略微有些意外,却并没有觉得有多怪异。
当然这个“觉得”是建立在白夕只在这些香囊袋子中装些用品,而往里面装吃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多谢……”本就受了重伤,刚刚还说了那么多话,花费元气,风寒楚虚弱地接过这些糕点,狼吞虎咽起来。
大雨倾盆而下,温度下降,白夕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白夕穿了一件薄袄,都感到了些许冷,更别说风寒楚只穿了几件薄薄的单衣。
疼痛,饥饿,寒冷。
风寒楚的意识逐渐模糊。
“喂。你别睡啊。”白夕探了探风寒楚的额头,一片滚烫,立即担忧道。
“我上辈子绝对是欠了你的。”抱怨一句,白夕手上动作不停,撕碎了自己的一片衣角,然后到门口戳破窗纸,将碎布伸出去,用雨水打湿。
将湿布敷在风寒楚的额头上后,白夕看到冷得发抖的风寒楚,无奈将自己的薄袄脱下盖在他身上。
“公主!”雨水洗刷大地的声音中,突然响起了司空浮止的声音。
“我在这儿!”
“轰——”
只见司空浮止几脚下来,将祠堂的门踹开。
他有些担忧地到白夕面前,想查看她是否安好。
白夕抓住司空浮止的手臂,在他担忧的眼神下,跟他说:“快,将他扶出去,他快烧糊涂了!”
见旁边这少年身上竟然盖着公主的薄袄,司空浮止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知道白夕不拘小节,但怎可…如此…
说不清心中是无奈,还是嫉妒。
司空浮止意识到,公主的好心不仅仅给了自己,还能给其他人。
“愣着干什么?快点啊。”白夕催促道。
“是……”
三人在大雨中回到了梓槿别院。
虽说司空浮止在皇宫中人发现白夕不见之前找到了她,但天色已晚,白夕只来得及写下药方,便匆匆赶回皇宫了。
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风寒楚,司空浮止默默地在药方后面多加了一味黄连,然后才将药方交给下人去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