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飞若却在这里搁下筷子,忽然道:“二位嫂嫂,家里银子还多吗?”
徐冰:“小妹缺钱花了?也是,你最近结交贵妇们花费多。不过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风声,说你想给殿下择选良娣,这年头真是什么谣言都有。笑死个人。”
戈红昌也道:“富贵生闲心,自己家都一滩烂泥了还有心操心别人家的事。小妹,你久不在平乐不知道这些人有多无聊。一天到晚抓着芝麻绿豆大点的事翻炒来翻炒去,她们是没见过战场的残酷,死亡与鲜血都离她们很遥远,眼里只有这一亩三分地。”
屋内传来“哐当”一声。
原来是二小子和三小子吃个饭又打了起来,将橱柜上的花瓶撞地上摔碎了。
戈红昌立刻发飙大呼小叫,抽出鸡毛掸子就要打。
俩小子撒腿就跑。
徐冰起身收拾,碎碎念:“不是说过,像橱柜这样的高处不要摆放瓷器,摔坏了要钱,划伤了要命,怎么就没人听呢。”
梁飞若坐着没动,牵了下嘴角,笑了:“眼里只有这一亩三分地的琐碎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啊。”
用过晚膳,梁飞若随同嫂子们去库房查看了家里的银两财帛,又将良田铺子的房契地契拿出来一一过目。梁家兄弟未分家,这些年家里的资财都是徐冰在打理。
她并不擅长这些,只在年底的时候拿个算盘敲敲打打盘一下账。家下人有没有昧下资财,她是一概不知的。
将这些拿出来的时候,她还有些紧张,因为小妹是出了名的会算账。
殿下行军打仗,她管着后勤账目可是一把好手。
梁飞若将家底都翻了遍,敛着眉,背着手一时没说话。
搞得徐冰更紧张了,“我们徐家是小户人家,我在家当姑娘的时候,也只跟我娘学了烹饪缝补扫洒伺候公婆养育儿女,识得几个大字,账目上面是一窍不通的……”
梁飞若回身握住她的手,“大嫂,暂且将这些交给我打理如何?”
徐冰早恨不得脱手出去,又有些犹豫:“小妹肯管这些自然再好不过,可是你都要嫁入王宫了,将来太孙殿下……”
“这些暂且先别管。”她眉眼灼灼,暗含兴奋:“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二位嫂子敢不敢信我。”
徐冰和戈红昌立刻道:“小妹的主意,我们无有不应的。”
梁飞若有些谨慎的左右看了眼,凑过来,说:“我想把家里的铺子田亩都变卖了换成银两,去随州买房买地,堵上咱们全家的家底干一票大的!”
妯娌俩个大吃一惊。
徐冰迟疑道:“是主君同你说了什么?我们梁家真的要去随州守城了?”
梁飞若眯了下眼,“不是,是我猜的。”
“我觉得王太孙会迁都。”
*
梁飞若轻飘飘的两个字将二位嫂嫂的心肝惊碎了几瓣不说,她自己反正是风风火火的行动了起来,继给靳无宴择选完宫妃后,她又开始不动声色的变卖家产,筹集银钱干大买卖。
平乐的贵人们还沉浸在殿下要择选宫妃的传言中,后知后觉的同梁家俩位夫人拉近关系,打探消息。
梁家俩位嫂子哪还有闲心关注这个,现在满脑子都是迁都,迁都……
平乐城一点风声都没。
这里风景优美,气候适宜,物产丰美,为什么要迁都啊?
*
深夜,梁飞若披了一件衣裳坐在屋里盘账。
柳条儿和海桃都去睡了。
那俩货一个大字不识一个,一个一个大字都不识,留在身边问东问西的还妨碍她,都被她打发走了。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且行动力强悍,这是跟了那人十年养出来的习惯。
双.腿盘坐在圈椅上,歪着身子,笔尖蘸了墨,算盘打的噼啪响,心里想得美,嘴里不由哼起了歌。
烛火下,明艳动人,有种朝气蓬勃充满生机的美。
“什么事这么开心?”细腻的温柔,仿佛是怕惊吓到她,嗓音压低到极致,醇厚低沉,贴着她的耳边。
梁飞若扭过头,炙热的潮湿的吻压了上来,带着生吞活剥般急切的情.欲。
她几乎不能思考,瞪大了眼就要逃离。一条胳膊圈了过来,穿过她的背,扶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将她整个的翻转过来,按在胸.前,又温柔又凶狠,舔舐啃咬。
她像是让人上瘾的蜜糖,一旦尝过了味道,就想一遍又一遍的吞食入腹,永不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