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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祭祀(1 / 2)

云彩被风吹散,炙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刺在地面上。

昨天被雨淋透的衣服还没干,乌黑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额边,裴修雨烦躁地把发丝撩到耳后,天气诡异得像是被妖怪刻意操控。

能呼风唤雨,这妖怪想必也有些势力。

破渊满脸忧心忡忡地望着来时的山:“不会是天界下来抓我的人吧?”

“放宽心。”裴修雨跳下石头,朝樊叔家走去,“前不久听我娘说天界那边乱套了,应该腾不出强者来管你。”

破渊跟了过去:“若真是他们,你这放走我的半个白虎也定然无法脱身。”

“嗯,所以我被你连累了。”裴修雨步履轻快,语气平淡,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如若是天界的人,你可是要补偿我些什么的。”

“你这算趁火打劫吗?”破渊无奈地说。

“算。”裴修雨毫不避讳地答,她眼角的余光瞥向破渊腰间那枚墨绿色的玉佩,“至于补偿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破渊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到了腰间的玉佩。

裴修雨只是眼珠略微转动而已,加上破渊处在她身体斜后方,所以对于破渊能察觉她目光的转移这一点,裴修雨感到颇为震惊。

破渊的眼尾狡黠地下压,他清了清嗓子:“这雨佩嘛……”

“俺家妙呢?”牛金来怒喝道。

就算裴修雨捂住了耳朵,那中气十足如锣鼓般的吼声却仍从指缝间穿过,刺入脑海中。

她的眉毛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牛金来健硕的身躯挡在裴修雨前,粗犷的眉毛倒竖起,焦急震怒道:“妙啊呢?”

裴修雨不耐烦地回答:“走了。”

说完抬手指向柳妙离去的方向——也就是与破渊一起来笋午村时的方向,那天界气息散发出的源头,笋茂山。

牛金来立刻边追上去边喊:“妙啊——”

破渊的脚腕抖了一下,好似在上一瞬,他想要闪身拦到牛金来面前,不过他反应到牛金来是个联合村民杀人抢劫的货色,便克制住了冲动。

裴修雨回头,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盯向笋竹山。

“裴姐姐。”樊婵拉了拉她的衣袖,眼巴巴地抬头望着她的眼睛,“时辰……”

裴修雨摸了摸樊婵的头,朝她一笑:“知道了,我们走吧。”

樊婵把头压低,沉默不语,木讷地迈开双腿,没走两步,她突然抬起袖子捂住眼睛,肩部一颤一颤的,嘴里也发出呜咽的声音,估摸着是哭了。

破渊也不清楚该怎么安慰她才好,与裴修雨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无奈地撇了撇嘴。

破渊随手拔出路边及腰高的杂草,手指灵巧地拨弄,走到樊家门口时,一只栩栩如生的蜻蜓已经停在他指端。

他拍了拍樊婵的肩,樊婵回头,露出一双像小白兔般哭红的眼睛。

破渊将用草编成的蜻蜓放到樊婵头顶,反手用拇指指向裴修雨,另一只手比出“嘘”的手势,小声说:“你可别担心那家伙,她真打起来能把你们山神头掰断。”

樊婵取下头顶的蜻蜓,惊喜地“呀”了一声,快速转身跑入门中。

“怎么突然跑了?”破渊不解地迈过门槛,往樊婵离去的放心望了一眼。

“应该是被你编的蜻蜓吓跑了。”裴修雨说着跳过门槛,调侃道:“想不到你这种被关了两万年的青龙还会编这种玩意儿啊。”

“有个老朋友经常编这类东西,看了那么多次,我当然也会编啊。”破渊自豪道,“怎么?你想学?”

“谁不会啊?”裴修雨接过樊夫人递来的鲜红色婚服,甩手披到身上,动作神似即将上战场的将军披上赤红的披风。

樊夫人热情地拿起描眉用的烧焦的柳枝:“姑娘,你想要画哪种眉毛?”

“我我我!我来!”破渊突然兴奋地大叫,他一手拉起裴修雨,一手夺过樊夫人手中捧的装有脂粉的木盒,飞快地跑入库房中,裴修雨顺便抬脚关上了门:“你这是有什么大胆的想法?”

院子中的樊夫人此时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最后却忍住说话的欲望憋回肚中。

破渊用手指抹过唇纸,随后用这沾满朱砂的手指在裴修雨的额头上写下一个潦草的“王”字。

“混沌习俗吗?”裴修雨苦笑道,说实话她也觉得挺好玩的,便学破渊的样子在光洁的脸颊上画上猫胡子。

破渊合上装满胭脂的木盒,伸出拇指夸赞道:“很混沌风。”

他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轻轻点头。

裴修雨盖上绣有粉色绣球花的盖头,迈步朝外面走去,破渊好像很是惊奇的样子围上来,盯着裴修雨绕她走了一圈:“你怎么看见的?”

“盖头薄加上我视透能力出色。”裴修雨说。

破渊“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谈话间,樊婵一路小跑过来,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用草编成的手环。

她抬头渴望地看向破渊,破渊缓缓点头并伸出一只手接过手环,仔细端详道:“手挺巧的嘛。”

樊婵笑得很开心:“这是我阿娘送……”

“不过比起我的蜻蜓来说就有些一般了。”说着,破渊将手环扔回樊婵手中,樊婵期待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

“喂喂。”裴修雨顿感无语,“你这人的情商怎么忽高忽低的?”

“你觉得本君会佩戴那种东西?”破渊打了个哈欠,朝停在门外的轿队走去。

腰间墨绿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一甩一甩的,这玉佩的确不凡,在阳光的直射下不但没有变得晶莹剔透,而且颜色还变得更深了。

“切,摆什么架子啊?还不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鬼。”裴修雨拿过樊婵手中的手环,戴到左手手腕上:“你不戴我戴。”

破渊靠在轿子边上,一脸不屑地咂舌道:“我看你能戴多久。”

裴修雨听出了不对劲,但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破渊也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也就是个用草编成的手环而已。”裴修雨内心腹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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