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尊贵地位，又无绝世武功，更别说主角光环了，想来会很凶险吧。
可是要怎么进宫……怎么找到秋素红呢？
她冥思苦想，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
翌日上午，银杏一早等在屋前，苏晓带上银两，兴冲冲随她出门。
玉京本就是烟柳繁华之地，恰逢春闱，京中各酒楼、旅舍都是赶考的举人。
除了参加殿试等待结果的贡士，那些会试的生员也没着急离京，正等着今年放榜，难得来一趟，都想凑个热闹，看看是谁高中了。
这几日从早到晚，到处都是这些考生办的宴席，同乡会，熙熙攘攘。
苏晓觉得新鲜，不住地东张西望，一只眼睛都转不过来。听银杏在她身旁热切介绍着。
银杏按她娘的吩咐，买了些杂物，她自己另买了熏香。置办完方宅的物舍，两人到成衣铺子转了转。
这一排铺子临湖，窄小而拥挤的贴在一起，看上去很是杂乱。
银杏兴致极高，去试了几件衣裳，可惜银两不足，她只能悻悻放下。苏晓见状，旋即拿出钱袋，露出沉甸甸的银子，大手一挥替她卖下。周遭的目光似乎都嗡地黏上来。
银杏挠挠头，难为情道：“本来说是陪姑娘逛的，不想光顾着我自己买东西了。”
两人离开店铺，苏晓还在柔声宽慰她，心中却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
银杏在旁抱着新衣服，哼着歌，说是姑娘多心了。苏晓才甩开那种担忧，就有一道声音叫住她。
“浸月姑娘。”
那人从后面窜出来，乍看像是个十岁女童，她身量矮小，脸颊瘦而尖细，眼睛大得有些吓人，滴溜溜转动，透着狡黠。
她看了眼银杏，银杏正疑惑地瞧她。而后又看向苏晓，见她也面带不解。
“浸月姑娘那日落水被救起便不知所踪了，彩衫也趁乱逃出，不想居然在玉京碰着了。”
小姑娘的声音也细细尖尖的，语速很快。
“你是彩衫呀。”
原文没有彩衫，苏晓并不认识这个人，但听她这番话，大致猜出了来人身份。
“彩衫侍奉姑娘多年，分别后暂且跟了新主子，但心中仍记挂姑娘。不知姑娘现居何处，谋了什么事。”
“我现暂居方宅，一面寻找父亲的消息。”
果真如她口中所言那么忠心，为何在原文不见踪影，此时突然相认，苏晓虽不明白她有何用意，但还是如实告知。
既然是从前旧相识，此人肯定与秋素红相关。
“方宅。可是城西桥头的方府？”
苏晓点头，刚想叫住她，后面就有人急唤彩衫。
“姑娘，后会有期。”
她只留下这句话，便赶忙跑过去，像条鱼儿一样，没入人堆，不见踪影了。
彩衫？
或许她知道落水后发生了什么。
苏晓一路心神不宁，回到方宅，吃过东西，就进屋休息、醒来时已经天黑，前厅正好传饭。
她刚走过去，就见方易从院内出来。
少年着一身绣山河飞鹤纹的宝蓝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外衫。
神采飞扬，顾盼生辉，看起来很是得意。
方易看到她，活络招呼着：“今夜几个同窗在酒楼设宴，我去玩一玩，临风身体不舒服，不若你陪我一道去吧。”
苏晓下意识摇头摆手，“恩公，这不太好吧，我这样……怎么去？”
“也没有其他人了，你换身行头，就陪我出去罢，不会无聊的。”
方易说得诚恳，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苏晓犹豫了半晌，想着在府中无事，何况她拿人嘴短，到底推脱不得，便答应下来。
马车已在门口候着了。
苏晓把长发盘到脑后，戴一只圆顶矮帽，罩一身湖蓝色长衫，作男子扮相，低调地跟在方易身后。
夜晚的玉京景色更是醉人，苏晓不住撩起帘子往外探看。
“看一看，糖糕，甜甜的糖糕哎！”
“胭脂胭脂，看看胭脂！”
“手雕的发簪，任君挑选！”
……
这时就有闲散的商贩跟着马车跑来，兜售他们的物什，苏晓见之新奇，招架不住他们过分殷勤，便花钱买了些儿，放在马车的小桌上，又探头出去。
方易和她同坐一车，对沿街走贩无甚感觉，只是瞧见对面的人一直从衣袋掏出银子，换回些什么草编蜻蜓泥人珠花之类，以为有趣。
他顺手拿起来摆弄，玩那蜻蜓，看女子意犹未尽地把头放回来，调侃道：“没想到苏姑娘竟是有那么多银子的。”
方易一副惊奇口吻。
苏晓听得害臊起来，瓷白的小脸涨红了，只讷讷说道：“给…呃银杏买的。”
声音细若蚊蝇。
方易不再言语，阖目养神，苏晓不敢看他，也跟着假寐，脑中还想着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之前自己好像说了身无分文，现在被撞破，是应该窘迫的，他点出来，莫非要叫我给他些钱？
他倒也并不缺钱，不过我若一毛不拔，似乎太没诚意了？确实应该给他送礼的，只是送什么呢？
车厢内，她还纠结着。马车默默踏着蹄子，外面的嘈杂声小了，追着叫卖的人也不见了。
又拐过一处，声音渐起，车外又热闹起来。
“那是方公子的车，大才子啊！终于来了！”
只听见一道宏亮的男声惊呼。
还未下车，就涌上来许多人。
在人群凝神期盼的目光中，苏晓先撩起车帘，露出一张白净又稚气的脸，粉面朱唇。
众人皆是一顿，呼吸一滞，四周空气一静。
等大伙回过神来，又开始夸赞起来。
“哎呀真是没想到，久仰大名的方大才子居然那么年轻柔美，令人惊叹啊。”
一马当先的还是那道宏亮的男声。
苏晓闻言觉得好笑